就够了。是燕闻族长给了他第二条生命,他当然要有所回报。

所以当年轻一辈的子弟渐渐长成,需要独挑大梁的时候,他们这些被挑选收养的孩子们,也到了该报答的时候。

谢五还记得那天,那是一个冬天,殿外寒风呼号,殿内温暖如春。他和十数个人在厅内站好,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等着被人选走,去做这些少爷小姐们的左膀右臂。

没过多久,他要等的人就走了进来。

高傲的,骄矜的,胸有成竹的,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勃勃的野心,胸膛里困着一只饥饿的猛兽,跃跃欲试地要闯出自己的名堂与天地来。

只有一个人,她走在队列中,却像是走在刑场上,没有半分欢喜的意思,脸色苍白,目光神经质地闪烁着。

他们这些人,每人擅长的东西都各不相同,前面的人被分开选走,轮到谢五的时候。

燕衔川站了出来,她说:“我想选他。”

她的声音好听,像雨后林间的风,但也染上了微风底气不足的瑕疵,轻飘飘的浮着。

另一个人却说:“我也想要他,怎么办?要不你就让给我吧。”

挑人讲究先来后到,哪有让的道理,这是把对方的面子踩在脚底下。

燕衔川却怔了一下,迈出去的脚缩了回去,低声说:“那就让给你吧。”

其他人没有说话,同是受过精英教育的大家族子弟,不会做出当面嘲讽不屑的粗俗举动。但讥讽从他们的眼角眉梢,从他们不着痕迹绕开的举动,从他们默契的排挤中显露无疑。

她神情瑟缩着,显然也看出来了,却没有争辩,也没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反倒更加躲闪。

最后谢五被燕晚之挑走,跟着他来到定阳市,看着他逐渐坠入爱的情网,再把他的事迹上报给家主,抓着他回到皇宫,把他拖进殿内审判,看着他在眼前吐出最后一口气。

燕晚之往前伸手,想抓住他的裤脚,想质问他为什么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