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失措,崩溃地大哭着。

而郑思洋,只是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听着。

直到她用哭哑的嗓子嘶吼着:“爸爸,爸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男人才会大发慈悲地发问:“错在什么地方?”

“我应该,”泣不成声的女孩,被压垮了所有的尊严,艰难地回答,“我应该听爸爸的话。”

听到满意的回答以后,郑思洋这才让佣人取来柔软舒适的毛毯,覆在她的身上。

他语气温柔,俨然又成了一副慈父的模样,“别着凉了,乖孩子。”

这次也是一样。

郑思洋低头俯视着她,“知道错了吗?以后还敢不敢碰那些乐器了?”

白思佩颤颤巍巍地攥紧了拳。

音乐,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在每个难以入眠的夜里,都是各种各样的美妙乐曲伴着她入眠。

后来偶然在高中接触到了钢琴,她就渐渐爱上了弹奏这些乐器。

背着郑思洋悄悄找人补习乐理知识,甚至大学商学院的课后,她还会到隔壁音乐学院去蹭课。

她只是想坚持自己的梦想。

真的错了吗?

灵魂好似被一分为二,黑与白。黑的那面成了郑思洋的声音,大声说着:“错了!大错特错!”

“你只是个女孩子,只要嫁人,只要学会怎么做好家务,做个好媳妇,侍奉公婆就行了!”

“听爸爸的话,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要想着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你不行的!”

另一面是纯洁的白,在她耳边辩驳:“不对。”

“我行的。”

“我是女孩,但首先,我是我自己。”

“我想弹琴,我想谱曲,不能因为我的性别就剥夺了追求梦想的权利。”

“我是女孩,但我没有错。”

恍惚之间,白思佩觉得她好像听见了花映的歌声。

在云上坊,无数的女孩随之歌唱。

于是最后一句话的声音也跟着越来越高,直至震耳欲聋。

白思佩忽然抬起了头。

女孩脸上遍布泪痕,原本脆弱又畏惧的神情慢慢褪去。

她看着郑思洋,眼神逐渐坚定,吐出了几个字:“我没错。”

郑思洋愣在原地。

自打他用尽方法打压白思佩的思想以后,白思佩再也没有反抗过他。

已经很多年,没从她口里听到这几个字。

郑思洋反应过来后,怒极反笑:“好得很!我看那地方果然不是什么好孩子该待的,你看看,才去了多久,就学会跟爸爸顶嘴了!”

怒气冲冲的男人抽出了皮带,那张强装温雅的脸终于装不下去了,铁青着,布满了阴沉。

皮带抽到地上,一声惊雷般的脆响。

白思佩全身紧绷,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可那么多年行成的条件反射,又让她只能动弹不得地跪在原地。

“让你不听话!”

郑思洋一皮带抽在女孩光裸的背上。

男人的手劲很大,那片肌肤上迅速浮现一道肿胀的红痕。

白思佩痛呼一声,剧痛刺激得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郑思洋眼眶发红,“你要变得和你那个贱人妈一样吗!”

他抬起手正准备再抽下,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郑思洋皱了皱眉。

但想到那是办公用的号码,一般没有急事不会有人来联系他。

犹豫了一会儿,郑思洋还是决定暂时放白思佩一马,去接了电话。

“喂?我是,你哪位?”

郑思洋的脸色忽然一怔,“什么,顾见瞳的助理?”

听着电话那头年轻女声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动怒伤了肝火,郑思洋觉得有些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