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母无奈又好笑,“你这孩子,还是小孩儿脾气。”

她原本以为裴离嫁进花家的话,花映会是最高兴的那一个。

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会这般排斥这件事。

-

到了寒音寺后,花映跟着花母进了大殿烧香参拜。

花修瑾对这些不感兴趣,因此连寺庙门都没进,坐在马车上等她们。

上完香之后,花母听说这里抽签很有灵气,便领着花映去签筒旁。

花母伸出手,为一双儿女抽了签,随后静静地等着小师傅解签。

小师傅开口便是玄之又玄的佛语,花母面露敬色地跟着探讨了一番。

花映听不懂,觉得有点无聊,眼珠子四处乱转。

小师傅见状,微微一笑,道:“这位女檀越若是觉得乏了,后山有供人歇息的小亭,正是梨花盛开的好景,可以去欣赏一番。”

花映忙眼睛亮亮地看向花母。

花母点头道:“去吧,莫要乱跑,冲撞了人。”

花映连连应下,跟着另一个小师傅往着寒音寺的后山而去。

许是因为在寺庙,必旁处都要安静清幽许多。

四周隐隐有念经的声音,如金石碰撞,带着特殊的韵味。

没多久就看见了一座精致的小凉亭,四边梨花洁白绽放,花瓣上还带着将落未落的露珠。

小师傅念了句佛号,“女檀越请,小僧就在不远处,有事可以差人唤我。”

花映施礼道:“多谢。”

她提着裙角,欢快地踏进凉亭欣赏风景。

不得不说,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让人的心情放松下来。

看了一会儿后,她估摸着阿娘应该跟僧人说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提步离开。

才走了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男声:“姑娘,你的耳坠掉了。”

花映转过头,只见距离他几步的地方站着一个陌生的黑衣青年。

青年的长相很乖巧,带着天然的无害。

见她看过来,冲她晃了晃手中熟悉的珍珠耳坠。

花映抬手摸上耳侧,果然落了一只。

“多谢公子。”她笑着伸出了手。

青年走近,将耳坠放在了她的掌心。

在花映将要合拢掌心的时候,突然发现手里不止多了珍珠耳坠,还多了一枝刚折下来的梨花。

花映“咦”了声。

“很漂亮,”青年低笑道,“恰与姑娘相配。”

原本美丽的花瓣贴着她的手心,好似突然变得烫人起来。

花映眉心轻皱,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忽有人沉声唤道:“玉岭。”

这声音压得略低,却带着很熟悉的味道。

花映抬起头,看见了面无表情的裴离。

她今日做了男装打扮,两道弯眉描得深了些,往上微扬,带着几分陌生的英气。

花映口中一声“裴离”还没叫出声,裴离就已经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对黑衣青年说:“玉岭,走了。”

玉岭可惜地叹了口气,对花映道:“姑娘,下次再会。”

裴离盯他一眼,冷声说:“没有下次。”

说罢,她就径直离开。

玉岭但笑不语,对花映挥了挥手,紧随其后走远。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花映还是满头雾水。

那人是谁啊?

裴离又怎么这么冷漠?

花映想不通,便暂时放下,随着小师傅重新回到正殿找阿娘。

她将珍珠耳坠重新挂在耳边,至于玉岭折的那枝花,被她留在了凉亭中的桌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