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竟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指责声瞬间如潮涌,白起善这会儿彻底警醒过来,神情骇然,刚要为自己辩解,沈晚晚抢在他前头开口,大声说道:“白公子,你身为新科状元郎,自幼熟读圣贤书,却视人命如草芥,当街纵马踏人,这就是你学的圣贤之道吗?”

新科状元郎的名头或许大家都耳闻过,但却不是所有人都见过并且认识状元郎。

尤其是在外城。

外城住的都是些普通百姓和商贾,他们能和贵人接触的机会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果不其然,沈晚晚的话音还没落地,围观众人便“轰”地一下炸开锅了。

“原来他就是新科状元郎啊。”

“怎么说也是读了一肚子圣贤书的人,没想到心肠这么恶毒,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别人读书识字是明事理,他倒好,一副心肠让墨水浸泡得漆黑。”

一个老妇人跳出来,一手叉腰,一手隔空指着白起善的鼻子,破口大骂道:“黑心肝烂肚肠天打雷劈的狗东西,我孙儿招你惹你了,你竟狠心要碾死他?可怜我那孙儿今年才三岁不到,险些死在你的车轮下面啊……碾吧碾吧,把我老婆子也碾死!”

说完,人当即就躺在了车轮前方。

一个年轻妇人也冲上前,跳起来一把揪住白起善的袖子就往下拽。

白起善猝不及防,竟是被她给拽了下来,伴随着一道“咔嚓”声响,脚腕处顿时升起钻心般的巨疼。

他站立不稳,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还没从剧痛中缓过神,那年轻妇人便跨坐在了他身上,一手揪住他衣襟,另一手扬起来便往他脸上打巴掌。

啪啪啪

巴掌声爆竹似的炸开。

年轻妇人一边打,还一边朝他唾口大骂:“我夫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小孩子摔倒在你马车前,你不伸手扶一下也就算了,还要把人活生生碾死……让你压我儿子,我让你压我儿子,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年轻妇人的体格本就比一般女子生得高大,又常年干粗活重活,手上的力气丝毫不输男子,白起善竟被她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好容易撼动了几分,结果她那躺在车轮下的婆婆又爬起来摁住了他两条腿。

婆媳二人合力,没一会儿,白起善一张脸便被打成了猪头,脖颈上面还遍布着一道道鲜红色的抓挠痕迹。

围观众人没有一个上前拉架的,恨不能也上去补两脚才痛快。

心中这样想,便还真有人这么做了。

反正法不责众,他们这么多人呢,就不信官府能把他们全抓起来问罪。

有人直接一脚踹在了白起善的两腿间,伴随着一声惨叫,沈晚晚清楚地看见了白起善两只眼睛因为剧痛几乎要瞪裂开来。

这点痛,哪比得过他施加在她身上的烈火焚身之痛。

沈晚晚面色冷酷如旧,目光冷冷地望着白起善像条死狗一样被人围攻。

人群中的张庭安则背着双手一声不吭,过年那会儿,姐姐带着外甥到家来,席间谈起新科状元郎,姐姐直接冷脸骂状元郎是个伪君子。

他细问原因之后,这才知道亲外甥让人背后中伤了,而这人正是新科状元郎。

他早就想给外甥出口恶气了,如今可算是逮着了机会。

等听得白起善的惨叫声弱下去,张庭安这才按下眼底的轻蔑和嘲讽,大声喝道:“干什么你们,一个二个 的,当街聚众闹事,想吃牢饭了是不是?”

有人认出了他,立马上前禀道:“张大人您有所不知,不是我们聚众闹事,是这状元郎太不是东西了,竟要活活碾死孙大富家的小儿子!”

张庭安做出震惊状,皱眉愤怒道:“什么?竟有这等事?”

大家立马七嘴八舌地说道:“此事千真万确!”

“对对对,我们大家伙都亲眼瞧见了!”

“大富媳妇,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