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然是能的。

因为昨天她从古籍医书上看到的七十一个脉案，其中一个所记载的正是这种疫病的治疗之法。

但沈晚晚并没有拍胸脯说没问题。

她含蓄地表达道：“应该可以一试。”

然后就见向来以喜怒不形于色示人的燕王殿下，忽然笑起来，抚着手掌说：“本王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沈晚晚：“……”

这话说得。

她实在没忍住，摸了摸鼻尖，问道：“王爷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一定能行？”

要知道，她只是个民间大夫。

正常情况下，燕王应该拿着病症去找宫里面的太医商讨对此才是。

毕竟，太医院里的大夫们个个都有真本事在身，且基本上个个都出身医药世家，打小就开始练童子功。

不像她，纯属是半道出家的野路子大夫。

结果燕王却拿着这样一个关乎到国之存亡的要命问题，跑来找她一个野路子大夫商讨对策。

陆回紧蹙的眉头这会儿已经彻底舒展开来了，但却深邃双目定定地望着她，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要怎么说呢。

跟她说你在我的梦里已经找到了这种疫病的对症解法吗？

想起梦里面的情形，陆回的眼眸中不由得泛起一抹愧疚。

梦里面，疫病爆发时，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彻夜不眠的寻找对症治疗之法，然而却毫无所获。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小姑娘忽然冲过来拦住了他的路，说她找到了控制疫病的法子，然后将一张纸强行塞进他手中。

他本就心烦意乱，见她一个黄毛丫头居然口出狂言，哪里会理会她，一句话都没有便将人打发了。

但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扔掉小姑娘塞给他的那张纸，一路攥着去了太医院。

可也仅仅只是攥着，连打开看一眼都不曾。

去到太医院后，他便随手将那张攥成一团的纸张扔给了柳太医。

第二天，柳太医就找到了控制疫病的法子，并且验证后实测有效。

等将疫病彻底控住，已经是半个月后。

又过了半个月，被磨掉半条命的上京城终于恢复了生机，圣人便开始论功行赏。

其中柳太医为居首功，因为治疗疫病的方子是他想出来的。

结果柳太医却，那方子并不是他解出来的，是他给他的。

然后柳太医拿出一张虽然已经被细心抚平，但依旧能清晰地看见折痕的纸张。

他不用接过来看，一眼就瞧出了柳太医拿出来的那张纸，正是当初小姑娘塞给他的那张纸。

无他，因为小姑娘用的是江南产的一种杂色粉纸，有明显的布纹特征。

这种纸又叫苏笺，京城中很少有人会用这种纸，所以他印象比较深刻。

他得知真相后大为震惊，等不及宫宴结束，便急匆匆地出宫去寻人。

结果却在宫门口遇到了小姑姑，小姑姑拉着他的手说今日宫外要火烧妖女，央求他带她出宫去看看。

他拗不过小姑姑的歪缠，只好将寻人的事情暂且放下，先带小姑姑出宫观刑。

结果到了现场，迎接他的却是晴天霹雳，因为被当成妖女捆绑在火刑架上的，正是小姑娘。

他不管众人的拦阻和惊叫声，冲进大火中救人救出来。

可他到底还是来晚了。

彼时小姑娘几乎被烧成了焦炭，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

靠着那丝微弱的气息支撑，小姑娘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后，跟他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王爷，我不是妖女。

第二句话是：王爷，我真的不是妖女。

之后，那只扯住他衣袖一遍一遍强调自己不是妖女的枯焦小手，永远地失去了力气。

后面，他动用所有能动用的人手暗中调查，仅仅只用了不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