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吓一跳。
沈知善快步上前来,拉住沈晚晚上下一打量,眉眼间瞬时戾气翻涌:“小妹,是不是白起善欺负你了?”
沈晚晚这才止住哭,泪眼婆娑地望着兄长。
兄长读书用功,头脑也聪明,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即便考不上状元,也能中个进士。
可是因为她,一生爱干净的兄长,最后却死在了臭气熏天的义庄。
再看看一身官服洗得发白掉色的父亲,沈晚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险些又要决堤。
她忙狠狠咬了下嘴唇。
算算时间,白起善应该快要登门了,她得赶紧跟家里人通通气,免得爹娘他们措手不及。
想到这,沈晚晚红着眼圈说道:“今日回来时,不知为何,马儿忽然发疯失控……”
重生这种事情,过于匪夷所思了些。
再者,爹娘和兄长都那么疼她,倘若知道白起善下毒害她性命,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
尤其是兄长,说不得要去找白起善拼命。
可白起善的命是那么好要的吗?
且不说那人是新科状元郎,如今正得圣宠,单是他身后的白家,就不是他们所能撼动的。
是以,不管是重生,还是下了毒的糕点,沈晚晚都只字未提。
可饶是如此,一屋子人也都听得胆战心惊。
尤其是听说沈晚晚是一个人走回来的时,秦氏害怕得身子都在哆嗦,抱住闺女又是一通哭。
她闺女一个姑娘家,一个人走那么长一段路,万一半路上遇到歹徒,她哭都找不到地儿哭。
沈明颂和沈知善也都后怕不已,身上的冷汗冒了一茬又一茬。
可父子二人到底要稳重些。
沈明颂将从衙门打包回来的饭食放桌上,沉着脸道:“白家怎么回事,找的这都是什么车夫,连个马车都驾不好。”
这也就是他女儿没事,真要出事了,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找白家要个说法。
沈知善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浑身气息阴沉得吓人。
沈晚晚看着二人反应,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将实情完全讲出来。
她和白起善之间的恩怨,就让她自己来解决吧。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爹娘和兄长为她担上祸事。
她要亲手撕掉白起善脸上的人皮。
而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往沈家这边飞奔而来。
马车内,白起善端坐在条凳之上,两只眼睛红肿如核桃,透着明显大哭过的痕迹。
然而神色中却不见半点伤心难过。
细看的话,反而透着兴奋。
他看了眼脚边的包袱,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起。
包袱上面都是血迹。
有一只角没扎严实,隐约可见里面露出来的森森白骨。
那是沈晚晚的尸骨。
谁能想到呢,那个女人没有摔下山坡,而是半路上摔进了一个雪窝里面,又遭到了狼群啃食。
等他带人找过去时,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以及一地碎布片了。
白起善摊开掌心。
他手里面握着一块碎布,水绿色的,正是沈晚晚今日所穿的颜色。
另外还有一只发簪,也是沈晚晚今日所佩戴的。
马车在沈家门前停下。
白起善调整了下气息,将悲伤堆满一脸后,这才抱起地上血淋淋的包袱下车去,然后拉响门鼻儿,敲门报丧。
第6章 痛打状元郎
出来开门的依旧是张婶。
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未来姑爷,张婶习惯性地就要堆起一脸笑。
只是那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开,忽然又想到自家小姐险些丧命,以及回来时那副惨兮兮的模样。
于是张婶脸上的笑便又“唰”地收回去,瞪着门外的人,拖着强调道:“哟,这不是白公子嘛。”
在没有来沈家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