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收回视线,目光沉沉地望向对面的人,冷声道:“你把我引过来,到底想干什么?有屁就赶紧放,少在这里扯东扯西,实不相瞒,我光是看着你就犯恶心。”
“……”白起善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狰狞,眼神怨毒地望着沈晚晚,宛如条毒蛇,仿佛下一秒钟就要跳过去咬她一口。
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仰头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张开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可也只哭了一声就被捂住了嘴。
不但是嘴,口鼻也都捂得严严实实。
仅仅只是几个喘息功夫,小男孩就憋得头脸涨红,可他两条胳膊都让白起善紧紧禁锢住,只剩下两条腿在半空中扑腾。
可大人和小孩在体格上有着天然的差距,力量有限,他的这点扑腾根本不够看。
眼看白起善的眼眸逐渐变得猩红,耐心飞速流逝,再想想他身上还有匕首,沈晚晚生怕他耐心耗尽再一刀捅了小男孩,她忙着急地安抚小男孩:“小弟弟别哭,你越闹腾,你旁边的这位大哥哥就越心烦,他要是心烦起来,会把你扔到山上喂狼的!”
她这通带着恐吓意味的安抚十分有效果,小男孩果然不再哭闹了,睁着一双满是泪水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沈晚晚松了口气,朝小男孩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沉声对白起善道:“你煞费苦心地把我引过来,该不会就是想让我看你如何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的吧?”
不等白起善开口,她又犹自点头说道:“也对,如你这般的人,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小孩子了。”
这话就像扔进爆竹堆里的火星,一下子就把白起善点燃了。
他一把将怀里的小男孩扔地上去,咬牙怒道:“沈晚晚!你真以为你攀附上燕王,我就不敢对你如何了!”
沈晚晚当然不会这么以为。
燕王的威名只能震慑住正常人,但却震慑不住一个疯子。
白起善要是真忌惮她身后的人,就不会拿一个小孩子威胁她,还将她引进这样一条阴森森的凶巷。
她一心二用,一边用余光瞥了眼被扔在地上的小男孩,一边警惕地望着对面的疯子。
疯子拿出匕首握在手里,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我是尚书府嫡子,自幼聪慧过人,尚未弱冠便高中状元,本该有个人人羡慕的大好前程才对……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白起善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刀刃上滚过一般,那双密密麻麻满是红血丝的眼眸中更是翻滚着滔天恨意。
沈晚晚都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恨她。
恨她什么?
恨她没有乖乖趴地上给他做踏脚石?
真是可笑。
不过现在沈晚晚没心情笑,因为白起善忽然挥舞起了手中的匕首。
白生生的刀尖被日光拉出一条森冷寒芒,跟他脖颈间鼓起来的青筋一样可怕瘆人。
沈晚晚丝毫不怀疑,只要她没能力躲开,那匕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捅进她身体里。
因为拿匕首的人就是个疯子。
疯子的思维已经不能按常理揣度了。
沈晚晚脊背发寒,一边倒走着后退,一边瞥了眼被扔地上的小男孩,见那孩子一骨碌爬起来,并无大碍,她悬着的心落地,对那孩子大声喊道:“快跑!”
喊完,她便要扭身往巷子的另一头跑。
打,她肯定是打不过几近疯癫的白起善的。
何况这疯子手里面还武器。
她只能跑。
跑出巷子就是街道,街道上有巡防兵来回巡逻。
只要跑出这条无人踏足的巷子,她从白起善刀下逃生的几率就能大大增加。
心中规划好逃生路线,沈晚晚憋住一口气,转身就要跑,结果那孩子也不知道吓傻了还是年纪太小看不清形势,爬起来后居然一头朝她跑过来。
一边跑一边哭,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