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现在却有了其他用处。

碎银块本身的重量,再加上投掷出去的力道,两者叠加砸在人脸上,还是全身上下相对薄弱的眼睛部位,带来的冲击力度可想而知。

白起善捂住被砸中的眼睛,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匕首险些没拿稳落地上去。

沈晚晚则趁着他惨叫的功夫,迅速跑上前去,一把拽起地上的小男孩抱怀里,转身就跑。

她这次偷袭看似得逞了,但肯定也会加重白起善的疯狂劲儿。

她得趁着白起善还没缓过劲儿的功夫赶紧逃命。

结果她算盘打得好,奈何怀里的小男孩却不肯配合她。

这孩子大概是被吓坏了,在她怀里一点儿都不老实,又是扑腾挣扎又是大喊大叫的,手指头好几次险些戳她眼睛里面去。

沈晚晚抱着他一边狂奔逃命,一边还要防备着不被他戳瞎眼睛,不可谓不狼狈。

偏她还不能将这孩子扔下不顾。

就白起善现在那股失去理智的疯劲儿,她要是扔下小男孩不管,小孩儿非得被他扎出几个窟窿来不可。

在脸上的面纱被小男孩扯掉,并且还留下几道刺痛的抓痕后,沈晚晚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小男孩的屁股上,恶狠狠地恐吓道:“老实点,再敢闹,就把你扔去山上喂狼!”

可惜,先前还十分有效的恐吓,如今却失去了效果,小男孩非但没有被她的话吓住,反而闹腾得更加厉害了,大叫一声后,抱住她脖子就咬。

沈晚晚:“……”

还是在江南老家时,她曾被一条狗咬过。

从那以后她便对犬齿类的物种产生了心理阴影。

小男孩这一咬又十分不惜力,沈晚晚只觉得脖颈间升腾起一股刺疼,小时候被狗咬的阴影一下子就被唤醒了。

她脚下踉跄,步伐一下子就乱了。

一大一小两人就好像被人从后面猛地推了一把,径直往地上扑去。

带着裂缝的青砖石一点点放大铺满瞳孔, 眼看小男孩的后脑勺就要径直磕在棱角锋利的碎石上,沈晚晚仿佛已经看到了碎石扎穿小男孩后脑勺的血腥画面。

后脑勺是除了心脏之外最致命的部位,别说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就是大人让这么扎一下,十有八九也要死翘翘。

她瞬间警醒过来,意识到来不及改变扑倒的姿势,忙用手掌护住小男孩的后脑勺。

剧痛在下一瞬间汹涌袭来,沈晚晚疼得自抽冷气。

可她来不及缓口气,忙忍痛抱着小男孩爬起来,目光警惕地望向白起善。

这么一耽误的功夫,白起善已经熬过了最初那股剧痛,一只眼睛红肿如核桃,另一只眼睛如毒蛇咬住猎物般泛出森冷寒芒,直勾勾地盯着她。

动作从走变成了奔跑。

手中的匕首也高高举起,一副要从天而落直接插入沈晚晚天灵盖的架势。

后者头皮炸开,抱紧怀里的小男孩就要转身奔逃。

可就在这时,余光忽然捕捉到一股森冷寒芒,径直朝着她脖颈落去。

她心下一凛,本能地偏了偏头。

就是这一偏,寒芒最终没能落到她脖颈上,但却落在了她肩膀上面。

锋利的短刃插进血肉中,又被肩胛骨卡主,剧痛如爆竹般炸开。

沈晚晚蓦地瞪圆眼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怀里的小男孩。

就见刚才还满脸惊慌茫然的小孩儿,虽然面容依旧稚嫩,但是眼神中却是与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截然不同的狠戾。

见沈晚晚看过来,小男孩冷笑道:“去死吧,贱人!”

嗓音粗噶,哪里有半点孩童的清脆稚嫩,俨然是成年男子的声线!

也就是这时,沈晚晚才发现小男孩虽然个头矮小,眉眼也跟这个孩子的年纪无异,然而皮肤却比同龄的孩子显得粗糙不少。

仔细看得话,甚至还能在对方眼尾处看到几道淡淡的细纹。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