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点了点头,目光凉凉地望着白起善,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盏茶,应该是白公子亲自冲泡的吧?嗯,还加了花蜜呢,这么好的茶,可不能浪费了啊……白公子,请吧!”

“……”

她看出来了!

她什么都知道!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白起善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惊恐地望着沈晚晚,好像望着一只恶鬼。

他哪里敢喝沈晚晚递过来的茶水,扭头就要走。

茶里面加了东西。

他若喝了,江新月反应过来不会放过他不说,他自己也会成为可笑的笑话!

可惜,他才刚抬了抬脚,耳边忽然响起凌厉的破空声,一道长鞭甩过来,猛地抽打在他前方。

铺了地板的地面上瞬间裂开一道深深的裂痕。

那裂痕距离他脚尖不足半寸!

只差一点点,断裂开的就不是地板了,而是他的五根脚趾头!

白起善惊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回眸,不可置信地望向江新月。

后者已经收回了长鞭,从沈晚晚手里将茶盏接过来,送到白起善手边。

“我仔细想了想,白公子方才说得对极,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做儿女的,岂能忤逆父母之命?多亏了白公子今日给我上了一堂好课,否则我便要酿下大错了。”

“这茶是白公子亲手为我冲泡的,如今我便借花献佛,感谢白公子的授课之恩……还请白公子喝下这杯茶!”

她说这话时并不见多愤怒,语气平和的甚至都听不出起伏来。

可白起善就是听得浑身汗毛倒竖。

再看看脚下那道深深的裂缝,他更是冷汗如雨下,强撑着说道:“我不喜甜,还是……”

“算了 吧”尚未出口,江新月便打断他,冷笑道:“怎么?手软端不动杯子了?没关系,我喂白公子喝。”

说是喂。

其实更像是强灌。

捏着白起善下颚的江新月就像只龇牙咧嘴的大老虎,白起善在她手底下则像只猫咪,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沈晚晚让她这慓悍手段震惊住了,反应过来,恨不能鼓掌给她叫好。

话说,她早就想这样收拾白起善了。

可惜,她没有江新月这样的身手和力气。

江新月在强灌这方面显然很有经验。

满满一盏茶,大多数都灌了进去,只有零星撒出来。

林氏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一来就看见自家女儿扔破抹布一样将昔日宝贝得不行的人扔地上去。

她来不及多问原因,先心急地望向沈晚晚,得到后者一个“没事”的眼神后,她这才松了口气。

本来她应该比沈晚晚先到才是。

然而她心中着急女儿吃亏,路走急了,崴了脚,只能拜托沈晚晚先上来。

如今见女儿没吃亏,反倒把白起善收拾了一通,林氏顿觉痛快,上前对着晕头转向的白起善就是一脚。

“腌臜巷子里爬出来的腌臜玩意儿,也敢算计我女儿,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林氏破口大骂。

江新月挽住她胳膊,劝她:“娘,别动怒,为这种东西生气犯不着。”

白起善让林氏一脚踹的跌倒在地,虽然屁股险些摔两半,然而人却清醒过来,见母女二人一派亲热,全不像反目的样子,不由瞪大眼望向江新月。

“你方才不是说你和家里人决裂了吗?”

“蠢货,那是我骗你的,你也信。”江新月冷笑,“不过也亏得你信了,不然我还没机会看清你的丑陋嘴脸,险些上了你的贼船。”

迎着白起善目眦欲裂的瞪视,江新月像踢死狗一样踢了他一脚。

“多行不义必自毙,白起善,记住姑奶奶今天给你上的课!”

“……”

白起善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