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却是女儿端着满满一托盘的桂花糕从后院出来。
那桂花糕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呢,一看就是刚刚出炉的。
可家里面也没见有炊烟起啊?
秦氏心中狐疑,一边给一众道喜的夫人们挨个发桂花糕,一边纳闷地望着闺女。
那眼神分明在问:哪来的桂花糕?
能哪来的?
当然是她做的。
而且还是她在燕王府那边的厨房里做的。
……嗯,还是她跟燕王一块儿做的。
燕王烧火,她上灶。
谁能想到呢,堂堂燕王殿下,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却难在了烧火这种小事情上面。
想到陆回让灶火糊得满脸黑灰的模样,沈晚晚忍俊不禁,噗呲笑出声来,然后附在秦氏耳边,简单将事情说了遍。
“啊?”秦氏诧异,接着也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然后点了下女儿鼻子,嗔怪道,“你啊,以后可不许再这样折腾人家燕王了。”
好歹是王爷呢。
沈晚晚叫屈道:“冤枉,我可没折腾他,是他主动说要帮我烧火的,还说小师弟喜中状元,他这个做人家大师兄的,怎么着也得表一表心意。”
秦氏闻言,心说是对你表心意吧。
她是过来人,哪会瞧不出燕王对她家女儿的心思。
可惜,女儿似乎对燕王无意。
……慢慢来吧,不着急,燕王这么好的一个人,只要女儿不瞎,早晚能看见。
只是秦氏没想到,这个早晚,一等就是两年时间。
又是一年春花烂漫季,眼看女儿都快成二十岁的老姑娘了,她孙子也再过月余便要出生,可女儿的亲事还没着落,并且有一直“赖”在娘家不嫁人的意思,秦氏着急了,坐不住了,开始催婚。
“江姑娘你还记得吧?就是将军府的那个嫡女,听说她已经怀上身孕了呢,跟你嫂子前后脚怀上的呢。”
“哎呀,侍郎夫人家的那个大外孙长得可真讨喜啊,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小家伙还往我嘴里塞了半块糕点呢,那糕点可真甜啊!”
一开始,秦氏还只是委婉地提醒。
见沈晚晚装聋作哑无动于衷,她不得不直接点明道:“你今年都快二十岁了,你瞧瞧你身边的那些姑娘们,人家像你这么大,孩子都能满地跑着叫娘了,谁家姑娘像你这样,到现在连亲事都没定下……你怎么就不着急啊,我都替你急得慌!”
依旧无果后,秦氏开始使用强硬手段了。
“明天你嫂子娘家大侄女举办及笄宴,你跟我一块去赴宴……干什么,当然是去给你相看!”
“还有你脸上这面纱,赶紧给我摘下来……脸都好了,还戴什么面纱,难不成你要戴一辈子。”
沈晚晚还真打算戴一辈子面纱。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只要她一天不摘下面纱,世人对她的印象,就还停留在“奇丑无比”阶段上。
谁会娶她这个丑得能止小儿夜啼的丑女呢?
所以,面纱是不可能取下来的,这可是她挡婚的神兵利器。
然而秦氏这次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她取下面纱去相看。
那架势,就差没以死相逼了。
沈晚晚好说歹说,总算把人稳住。
但也只能稳得住一时。
她总不能次次都拿瑛贵妃做挡箭牌吧?
瑛贵妃,燕王的亲生母亲。
大约一年前,瑛贵妃突发头疾,燕王推荐她进宫为母治病。
从那以后,但凡瑛贵妃有个头疼脑热的,但要召她进宫诊治。
食欲不好了召她进宫。
腰酸背痛了召她进宫。
走路歪了脚了召她进宫。
被狸奴抓破了皮召她进宫。
……甚至是夜里做噩梦了,也要召她进宫陪着说说话。
毫不夸张地说,她每个月陪在瑛贵妃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