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答卷,是举办诗会的人以特定字眼为题干,请所有参会者作诗一首,过关了才有资格进场参与比试。
相当于是入场资格卷。
结果不曾想,沈元礼才刚入场,就听到有人谈论沈晚晚,说她貌丑心毒,福薄命硬之类的话。
“沈公子听见后很生气,就跟那些人争辩了几句,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推倒了一名书童,书童倒地后便口中流血,昏迷不醒,那书童家的公子就叫嚷着说沈公子杀人了,要让沈公子偿命!”
说到这里,初七就郁闷得不行。
想扬名就得先有人帮着大肆宣扬。
所以,每每遇到有诗会举行,他们这些满街蹿的乞儿便会赶过去侯在外场,等里头出了佳作,主家那边便会有人捧着佳作出来,让他们这些乞儿满街吟诵,以此达到迅速扬名的目的。
报酬非常丰厚。
念一天诗抵得上他们乞讨一个月,甚至是半年。
所以,初七非常喜欢这种活动,每次遇到这种诗会,他都是使出浑身解数的往前挤。
事情发生时他就守在外场最前沿,因此清晰地看见了内场发生的事情,也亲眼看到那名书童是在沈元礼推了一下后才倒地吐血昏迷的。
从初七的角度看过去,沈元礼与那书童唯一的接触就是手与胳膊,而且还是那书童先伸的手,沈元礼挥胳膊甩开对方那一下,纯属是正常反应。
那曾想就是这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小动作,结果却惹来了大麻烦。
初七郁闷道:“那书童看着挺壮实,结果中看不中用,就跟纸做的似得,碰一下就碎……沈公子真是太倒霉了!”
倒霉?
哼,只怕未必。
沈晚晚心中冷笑,她虽未到场亲眼目睹,但从初七的叙述中,却也听出了这分明是有人见她兄长的入场卷做得漂亮,心生忌惮,于是便针对兄长提前设了一场折竹碎玉的局。
说到底,还是兄长涉世不深,不晓得掩藏锋芒,让人给盯上了。
沈晚晚没敢多耽误,忙跟着初七往扶风笑去。
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沈晚晚才跑出不到半条街,头顶上忽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她暗骂了声“倒霉”,然后果真就倒霉上了,一脚踩在个雪坑上面,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扑地上摔个狗啃屎。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拉住她。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脚滑了下。”
沈晚晚借着那只手的搀扶稳住身形,抬头正要道谢,忽然愣住,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人,诧异道:“王……”
“刚巧路过。举手之劳而已,沈姑娘不必客气。”
陆回打断她的话,明显不想被叫破身份。
再看一眼他脸上戴着的面具, 沈晚晚心下了然。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听陆回道:“我在家中排行九,沈姑娘唤我九公子即可”
“好的,九公子。”沈晚晚用最快的速度接受了陆回的新身份。
反正于她而言,不管是燕王陆回,还是九公子陆回,他们以后都不会有太深的交集,所以眼下也不必在一个身份上计较过多。
不过……
余光瞥见陆回身侧的高头大马,沈晚晚的眼眸亮了亮,着急询问道:“九公子,你这马儿能不能借我骑一下……我有急事,真的 。”
临近年关,各行各业的生意都红火起来,她都跑出半条街了,也没能雇到辆马车,只能靠两条腿硬跑。
可两条腿哪有四条路跑得快。
对面陆回倒是非常痛快地就答应借马给她骑了,结果马儿却不愿意让她骑,她才摸了下马鞍,那四蹄上各踏着个白项圈的黑马,就跟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的小媳妇似得,一记马尾甩在她身上,就差没再以死明志了。
沈晚晚:“……”
什么破马啊!
她捂住被抽痛了的肩膀,将缰绳还给陆回,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