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了。

在天色黑沉之前,周酌远悠悠转醒,风从门缝里钻进来,他身上出了很多冷汗,温柔的春风却是送来一阵阵寒意,他禁不住哆嗦一下。

柳阔贴着他,尽可能地给他挡风:“你好点了吗?”

周酌远缓慢地靠到墙边,他知道自己并不好, 胃疼虽然缓解一些,可是头昏脑胀,嗓子眼又疼又痒,是发烧的前兆,而嘴里很平静地回答柳阔:“还行。”

直到晚上绑匪来给他们送饭,刺眼的手电筒灯光照在周酌远脸上。

绑匪心里咯噔一声,跑过去放下水和面包,手从周酌远的额头摸到脖颈,烫得吓人。

不知道是警方和周家的围追堵截还是接应绑匪的那边出现情况,他们暂时被困在这座工厂,一整天都没有行动。

现在他们的人质也出现问题。

绑匪眼中出现一丝狠厉,雇主的要求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麻烦,他们很可能栽在这里,这样的认知让他产生杀死周酌远的冲动。

周酌远有所察觉,他半睁着眼睛与绑匪对视,一言不发地等待绑匪的宣判,如果他死了,绑匪只剩下柳阔一个人质,那么柳阔暂时会是安全的,说不定能等来救援。

或许是过于紧张,周酌远突然胸口一痛,他偏过头去,猛烈地咳嗽起来。

绑匪压制住自己的杀意,脱下外套扔在他身上:“我去看看车里有没有药。”

绑匪走后,柳阔焦急地蹭过来:“你没事吧?”

周酌远一边咳嗽一边摇头:“没、咳咳…事……”

柳阔刚才真是信了他的鬼话:“你这个撒谎精!从小就是撒谎精!还骗老师说我朋友抢你的钱!明明我朋友是帮你保管!”

绑匪在门上踹了一脚:“吵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