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拍着我的脸,见我不醒,带着灼热的呼吸缠了上来。
我梦到有人掐着我的脖子,我几乎要喘不上气,猛地惊醒,侧过头大口喘息。
那种真实的贴近死亡的感觉让我头皮发麻,脊背颤栗。
向晚却以为我陶醉在了她的吻里,笑道。
“你这是做恶梦了,还是想被我吻醒,一个人睡都能闹出那么大动静。”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睡前放在床头的玻璃杯被我打翻了。
抹去额上的冷汗,我总算换过神了。
刚要说让她出去,她就缠了上来,处处拿捏我的弱点。
我想推开她,可是身上没有力气,更像是一种邀请。
就在我想着算了,又不是没睡过,她的手机一遍遍响起。
我静静的看着她。
她挂了一遍,两遍,终于在第三遍时,她拿起手机刚要发火。
发现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顾先生吗?请问夏风是你什么人?他割腕了,现在情况很不好,需要……”
没等电话那头说完,她翻身下床。
我撑起上半身,看着她的背影。
她走到门口,忽然停住,扭头看我。
“阿泽,好歹是条人命,我去看看就回来。”
我没有拦她,只是连夜起来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看着客厅的日历,三个月,如今连三周都没到。
我把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财产分割,股份协议,所有的动产不动产说明,全都一份份整理好,放在茶几上。
将近二十年的感情,我不舍过,挣扎过,试图原谅过。
也算对得起。
从此时此刻起,我不会再有半分心软。
直到我收拾好东西离开,向晚也没有回来。
倒是之前的人事总监给我发了条消息,是夏风在医院发的截图。
白净的手腕上包裹着重重纱布,中间透出一丝淡红的血线。
配文:
是伤疤,也是沦陷的证明。
我闭上眼,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来。
连夜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纹身店,想洗去了那一串数字。
老板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说当年的疤有点增生,洗掉会落下更严重的疤。
看着我眼眶泛红的模样,她拆了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
“就算不洗我也有办法,给你纹个别的盖住行吗?保准盖得严实,又好看。”
心口沉闷的感觉散去不少,我点点头。
他看着窗外微亮的天色,破晓来临,太阳即将升起。
他动作麻利的在原来的位置纹上一轮初日,破开云层,洒下金光。
让我想起了我本该就是光芒万丈,何必用自己的光,衬托晦暗的尘埃。
三天后,我正式召开股东大会,也是即将上市的动员的会。
向晚忽然冲进会议室,不顾上百个股东在场。
“阿泽,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其实直到,她说的是那晚把我扔下的事。
为了不让她打乱我的计划。
“正好向总来了,就正式的和大家说一下吧,以后向总会辞去总裁的职务”
“杨嘉泽你凭什么?这家公司是晚姐的心血,她好不容易把公司带向辉煌,你却要出来抢走她的一切!”
夏风语速很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你早就像这样了吧,从离婚到现在,都是你做的局,想把向总清出去。”
在场的股东脸色一变,看着向晚的眼神从惊讶变成八卦。
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哪个不是老狐狸。
怎么会看不出夏风想要倒打一耙的拙劣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