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让撑着地扶着墙慢慢起身，一瘸一拐走出门，韩定远想叫他可却像是被人捏住嗓子似的，没发出声音，眼看着他离开外面的关门声入耳，他颓然失去力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林清让早早关了诊所的门，照例做好晚饭叫韩定远，但他并没有吃，解下围裙直接去了书房，韩定远食不知味，举起筷子强迫自己吃了两口也回了房，他撑着眼皮等到深夜也没等到林清让，后来趴在沙发扶手上迷糊睡去。

睡了约莫两个小时，闷胀的胃突然抽搐，他挂着冷汗惊醒，踉跄几步到卫生间摁着胃将那两口饭吐出来，耐着性子熬到干呕停止，他冲了水，抖着手接水漱口，腿软的几乎站不住，视线里全是黑白的雪花，后来，他拼着仅有的力气挪回床边，撕了一袋药倒进嘴里然后盖好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

林清让在书房给韩定远的主治医生打电话打了两个小时，从他那里得知韩定远滥用止痛药的历史及详细的治疗经历，韩定远身体指标恢复极慢也与他那段用药历史有关，老爷子安抚他在病人重度疼痛时适量使用强效止痛不会产生太危重的后果，并且列举了大量的病例，林清让悬着的心多少落了地。挂断电话后他又翻出韩定远的病历细细研磨，查阅各种病例，紧绷的神经一刻都不敢放松。

半夜时，他轻手轻脚回到房间看韩定远。

床头的小灯亮着，韩定远已然被煎熬的痛撕扯到昏迷，可看起来像是睡得不安稳的样子，林清让坐在床边，将手探进被窝摸了摸他的胃，冰凉的厉害，他轻叹了口气，热好暖水袋放在他的胃部。

“定远，如果可以的话，再难熬的痛我都愿意替你受，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第二天九点多，韩定远被大黄湿漉漉的舌头舔醒，他掀开眼皮，身上沉的厉害，懒懒得瞪了大黄一眼又阖上眼皮。

“出去。”

“呜......”

大黄不高兴的蹲在床边，又用抬起狗腿扒拉韩定远的被子，小心翼翼却又执着极了，它被林清让训练出了时间点，每天九点左右若是韩定远还不起床，它就会当活闹钟来喊他，尽管每次都被他呵斥。

“我躺五分钟就起，你先出去。”

“汪......”

大黄狗听得懂他的话，可似乎也不太相信他，只是退到床尾一趴。

韩定远用手盖住眼睛，翻身摸了摸旁边林清让睡的位置，平平整整，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意识到这一点，他有些委屈。

第四十六章

一连三天，林清让都很晚才结束工作，晚上睡在书房，韩定远一人独守空闺，艰难入睡，半夜醒来下意识摸旁边，冰凉的触感令他格外心慌。

第四天，林清让在镇医院约了四台手术，本计划当晚赶回，但临走时急诊来了几个车祸伤，其中三个伤势严重，需要手术治疗，值班医生就那么两个，忙得团团转，他二话没说加入抢救，临上手术时给韩定远发了条信息，韩定远以为他趁此在外躲清静，心思惶惶，夜不能寐，第二天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坐在门口的小石墩子上眼巴巴等着林清让回家。

临近傍晚，趴在韩定远身边的大黄跐溜爬起来撂着四条腿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他知道这是林清让回来了，明明茶饭不思等了一整天，都快坐成望妻石了，此刻却又不愿意承认，裹着衣服又转身回了家。

林清让先去诊室看了两个一直等着的病人，然后回去洗手做饭，他先查看了灶台和冰箱，昨天走时留下的饭菜都没剩，多少欣慰一些，不理韩定远的这些天，他乖巧懂事不少，吃饭喝药都变得格外自觉。

做好了晚饭，林清让捏了个肉干给大黄，点了点下巴用眼神示意，大黄秒懂，三下五除二将肉干吞下跑回去叫韩定远吃饭，韩定远担心林清让不与他同桌吃饭又跑诊室或书房，丝毫不敢摆谱，直接拿上药就跑了过去。

“你又不吃？”

韩定远紧赶慢赶，进门看见林清让正准备离开，他拦在门口。

“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