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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玉那边并不知道谢易书为了她而绝食的事情。
自从她刻意叫春绿她们传出去,表姑娘因为验身伤心欲绝而人变得有些痴癫,见到人就会极端地拿剪子要伤人,吓得谢易墨都不敢过来奚落她了。
于是阮凝玉过了一两天的清闲日子。
她在海棠院里跟婢女们弄文墨,做胭脂膏,喂池子里的金鱼。
这天,见小姐又在窗下看书,春绿回头看放在案几上动都没动过的笔和宣纸。
于是提醒:“小姐,你书还没抄完呢,若是拖了日子,嫡长孙那边又该责罚了。”
闻言,阮凝玉回头去看案上的笔墨,想起那个谢庭兰玉的男人,一对云烟般的黛眉便蹙了起来。
虽知昨日验身时,她早已预料到长孙谢凌会袖手旁观,大户人家的继承人皆是如此,必要时连他们的妻儿都可以舍弃,但谢凌当真薄情到了如此地步时,她又人之常情地觉得怒火中烧。
她又想起了她被嬷嬷破了处,穿好衣物后离开厢房要穿过爬满月季的月门时,游廊下的男人淡声叫住了她,他看她的目光深沉不明,不变的是他眉眼上玉洁般的凌霜。
她都不知为何她失了处子身后,他要这么地看她。
是奚落,还是怜悯,高高在上地俯视她这个妖艳无格的表姑娘终于自作自受了么?
阮凝玉原本明媚惬意的一张脸很快染上了厌色。
“好端端,提那个男人做什么。”
春绿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间就变了心情,身上也有煞气,于是心惊地低头,一时不敢说话。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小姐回了谢府后,便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不仅雍容雅步,气质也高贵,更重要的是,她随便一个神态都颇具皇家般的威严,就譬如她此时蹙眉一下,她就脚软得想下跪。
见小姐很快坐于水榭中的沉吟不语地提笔写字,春绿很快松了一口气,便上去给小姐研磨。
不曾想,阮凝玉压根不是在心平气和地誊写女则,只见宣纸上写着两个硕大的“谢凌”、“谢玄机”如此大逆不道的几个字,还在上面画着大大的叉和王八,惊得春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小姐!”她吓得出声。
阮凝玉悬腕提着羊毫,却玩得不亦乐乎。
不曾想,海棠院进来了一个衣裳光鲜长相秀丽的丫鬟。
丫鬟在她面前低眉,“表姑娘,奴婢乃庭兰居的侍女,大公子有令,说是表姑娘抄书进展缓慢,怕表姑娘养成惰懒的习性,便叫奴婢过来有请姑娘您前往庭兰居抄书练字,想必那里修身养性的氛围定能让表姑娘静下心些。”
【第52章 谢凌的白月光】
阮凝玉脸上刚得意浮艳的笑容转瞬便消失了。
“你说什么?”
她险些将手里的羊毫给折断。
阮凝玉敛笑,扶着头,刚想装病。
那位庭兰居的侍女道:“表姑娘,今日府医都给各院里的主子请过平安脉了,表姑娘的身体应该是康健的才对,如若表姑娘这个时候称病不去的话,只会让大公子觉得你更为怠惰。其他两位姑娘抄写的字帖都是呈上去的了。”
侍女又笑着万福。
“表姑娘,你可别叫我们这些下人为难。”
阮凝玉几乎咬碎一口牙。
该死的谢凌,竟然预判到了。
无法,在人家的屋檐下,阮凝玉只好叫春绿收拾好东西,便跟着这位一等侍女前往庭兰居。
今日谢府风声事起,都是围绕着表姑娘的,就算大明世风再如何开明,可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名声如此之差,竟会被怀疑与人通奸被舅母怀疑以至遭嬷嬷验身……饶是放在今日,也是件很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们很快又想到了与她私奔的沈小侯爷。
看来,她妄图上位嫁给世子,曾经以沈景钰对她的兴趣她还可能被纳入侯府为妾,而现在却成了件痴心妄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