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猛兽竟能赤手空拳肉搏,他天生神力,硬生生将老虎甩开原地,再冲上前搏杀。
在原处顾念杨窈若,他反而不易施展。
杨窈若视物不清,她只能勉强听出一人一虎打斗的声响,枯树叶被不断摩擦,老虎痛苦的嘶吼声要比赵夙的喘息更多。
胜负似乎已经有了定论,忽然,刚刚还在和赵夙厮杀搏打的猛虎竟狡诈扭身,扑向杨窈若,凌空而起,在杨窈若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则是橘底黑条的骤然变大,她瞳孔放大,手握住了一旁的弓箭,长久练习箭艺的手感让她在这种时候爆发敏锐的第六感,挽弓、搭箭、松手,一气呵成,锋利的铁箭镞穿过皮毛正好射中老虎的咽喉。
在赵夙拦住老虎前,它便翻滚在地,彻底气绝。
而皮肉穿透的血溅到了她白净美丽的面容上,连维持着握弓姿势的手指也染上赤红的鲜血。
犹如白玉染瑕,被精心养护的花卉种子终究破开温暖潮湿的土壤,长出了芽,绿意盎然于黑土地上。
为防那老虎再一次挣扎苟延,赵夙拔出箭簇,重新插入它的要害之中。
它已死得不能再死。
赵夙复又看向杨窈若,见她仍旧是双目失神的模样,可身体只是轻微起伏,并不见先前那般颤抖。她似乎没那么怕了,也可能是恐惧到了极致便生了勇气。
赵夙靠近她,杨窈若宛若惊弓之鸟,下意识摸索身旁的箭囊。
他连忙出声安抚,“阿若,是我。”
杨窈若这才勉强放松,她喘了口气,胸腔起伏,“老虎呢?死了吗?”
“死了。”他已走到她身边,一边替她擦拭面颊上的血迹,一边轻轻在她眼前晃手,她的瞳孔压根没有聚焦,赵夙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语气骤然急迫,“你看不清?”
杨窈若点头,“嗯,看不太清,有点模糊,可能是刚刚摔得狠了。”
她凭感觉摸索,先是触碰到他坚实的胸膛,慢慢摸到他的手,“比最先前好了点,可能缓一缓就好了。赵夙,你、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她没摸到什么伤口和濡湿,但并不确定,那可是老虎,他可是赤手空拳肉搏,就算知道赵夙天生神力,武艺极佳,也不免忧虑。
赵夙趁势握住她的手,语气发沉,“我没事,倒是你,还有哪里伤着了?”
杨窈若动了动四肢,其实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挺疼的,应该有不少撞伤但没有大碍,在动到脚踝时她蹙眉嘶了一声,“脚可能扭了。”
在她说话前,赵夙就注意到了她神情的变化,轻轻抬起了她的脚,脱下鞋袜后,娇小白皙的脚显露人前,宛如剥了壳的雪白马蹄笋,不足一掌长。
他极为耐心,慢慢转动,她忽然面容扭曲,“啊”了一声,显见是疼极了。
赵夙常年在军中,对扭伤刀伤熟稔万分,此时已经心中有数,“你的脚扭了。”
“那怎么办?”杨窈若担忧不已,“我们要在这等他们来寻吗?”
“不必。阿若,你想掌权吗?”赵夙突然问道。
他问得太突兀,这个问题多少有点像试探,可他的语气却像是在话家常,杨窈若一时思绪纷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在她心绪不安时,措不及防,脚下一阵剧痛,她都不及反应,赵夙便已经为她穿起鞋袜,免得过于白嫩的小脚被林间的重重危险伤到。
“好了。”他道。
“好了?!!”杨窈若忍不住拔高音量,怎么这么快。
感情他方才抛出那个问题便是为了叫她无暇他顾,但效果还是挺好的,杨窈若扭动了一下脚脖子,已经不疼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