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样悉数落进赵夙眼底,他不由轻笑,用帕子慢慢帮她擦拭唇角,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可要再饮一碗?”

杨窈若闻言,睁大眼睛,霎时摇头若拨浪鼓般。

“不了不了,我喝够了,已然饱腹。”

“也好。”他的话虽简短,可杨窈若总觉得听出了一股意犹未尽的意思。

她反应过来,不能任由赵夙主宰,于是扒住他强壮坚硬的手臂,仰起头,即便眼里的他模模糊糊,可她仍旧努力瞪大眼睛,佯装生气,“你好端端的一大早来寻我做什么?”

赵夙看着陡然放大在眼前的白净面容,寻不出半丝瑕疵,在日光的照耀下宛若玉石般莹润美丽,最难得的是眉间的骄纵,叫人忍不住顺着她。

他轻笑一声,“想见你。”

“啊?”杨窈若没料到他会这般直白,霎时红了脸颊,本有许多话悉数被咽了回去。

她气喘两下,脸热不已,却不愿认输,憋了许久才指着道:“你、你不知羞!“

“嗯,我不知羞。”赵夙并不以为耻,含笑附和。

老男人的脸皮可比城墙还厚。

第 52 章

他若是驳斥了, 杨窈若还能顺着吵一吵,可他竟然附和她。

他怎么能附和她呢!!

杨窈若彻底没了主意,慌乱指责, “你、你真是……”

她找不到措辞,不管怎么骂, 他只要顺着说是, 她就完全没办法。

杨窈若气到最后, 沮丧气馁道:“你肯定是被人夺舍了。”

“嗯, 阿若说的对。”赵夙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愿意搭理。

赵夙喉间却发出愉悦的低笑, 握住她细嫩的手,“别气了, 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杨窈若其实不是讲理的人, 主要是赵夙的错, 他对她像是没有底线一般,予取予求, 所以在赵夙面前,他们之间很少有正常的相处,基本都是由杨窈若肆意, 赵夙纵容。

渐渐地,也就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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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怕的就是习惯,哪怕杨窈若知道赵夙是掌握生杀予夺的帝王, 这样的习惯也很难改过来, 在相处时, 他除了忙一些,更像是对她万事纵容, 常常道歉歉疚的系统。

只有在他们之间掺杂其他人时,才能意识到一些不对。

譬如他不是真的好脾性的人,更不可能纵容他人,总是威容深沉,帝王之威,不容挑衅。所以,每当有外人在时,她总觉得很奇怪,连带着不爱与赵夙说话,更不愿表露出不同。

赵夙许是也察觉了,所以这回挥退了其他人,独留自己和杨窈若相处。

杨窈若如今能算是半瞎子,可也不是全然看不见,加上身边人窸窸窣窣退下的声音,她不由皱起秀致的眉,“赵夙,你做什么?为什么……”

他仍旧是从身后拥住杨窈若的姿势,不知何时取了本书放在了杨窈若的手边,带着她一道摸索,杨窈若正是感觉到了手中触感,所以话戛然而止,眉眼间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拿书做什么?”

她想起某种可怕的可能,睁大眼睛,惊疑不定,“我都看不清了,你不会还敦促我做功课吧?赵夙!地主压榨长工都不带这样的!”

赵夙对她知之甚深,又怎可能犯这样明显的错,清越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端得一副正人君子的高雅,“阿若误会我了,你眼睛不便,连出门都难,总痴坐着亦是无趣,不如我念些志异与你听,聊解苦闷。”

这个说辞她还是能接受的,于是欣然颔首,“也好,我想听和课业毫无关联的。”

“自然。”赵夙猜的分毫不差,所以这本书是将神鬼志异的,他与杨窈若身体拥合,瘦弱纤细的脊背倚靠在她宽厚温热的胸膛,彼此衣袖摩擦,肌肤隔着衣料传来热度,他时不时翻开书页,与她白皙的手指相触。

杨窈若心中觉得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