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极好,却不曾如此……如此明目张胆。

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一个滚烫的火炉拥住,身后,脖间,腰上,全是带着松木香气的气息,不知是否因坐的太久的缘故,气血不畅,手脚发软。她想换个姿势,可他始终拥着她,彼此亲密相接,连动一动都显得那样艰难。杨窈若不愿太过麻烦,便克制着莫名的酸软,静静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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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她决定静下心,先不想那么多。

耳畔传来赵夙轻缓的、有韵律的声音,一字一句念着书上的内容,明明是照着念,可适时的抑扬顿挫让内容显得生动不少,“传闻,泰山府君掌管生死……”

林间,雀鸟摆弄细长的脚爪,在枝干跳动,发出叽叽喳喳的声响。

而杨窈若的营帐里,自始至终只有赵夙的声音,清越泠冽,可怖的鬼神也在他不急不慌的语调中渐渐成了形,犹如高大仰望的神像般渐次展露在眼前。

杨窈若听得无暇他顾,彻底心神专注,眼前仿佛展开了磅礴的远古画卷。

在提及献祭府君时,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手无意识在案上摸索,想拿点吃的压一压惊,还未等她摸着,唇边便多了粗糙的触感,她的鼻子依稀可闻到茉莉和茶香,是赵夙的大手拿着糕点,喂到她唇边的。

杨窈若咬了一口,茉莉的甜香溢满唇齿,她不由得点头,接连咬了几口,正当她开始觉得有些腻的时候,还未等表露,甘苦的茶水就被递到唇边,她饮了一口。

全程不必她说一个字,赵夙便能自觉做好,且完全贴合她的心意。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糕点已经喂完,赵夙继续不紧不慢的为她念书中内容,如玉缶相击,悦耳动听。她惊觉,原来赵夙对她已熟悉到这般程度,如同呼吸,不知不觉间便融入生命。

赵夙的声音徐徐,自始至终都无波澜,可在杨窈若看不到的视角,他的唇微勾。她的目光那么明显,他又怎可能没有察觉。

直至读完那一篇章,他才如忽而瞧见般,刚毅的下巴触碰着她的发顶,亲密无间,温声询问,“怎么了?可是有哪不舒服?”

“不曾。”杨窈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短短两个字用了莫大的力气才说完,而且总觉得气短,好似喘不过气般,想用力呼吸,却适得其反。

赵夙似乎不知般,体贴关心,用大手覆盖在她的额上,疑惑道:“未曾发热。”

他说话时,手仍旧停留在杨窈若的额头上,试着人家的体温,可他宽大的手掌可远比她的身体烫多了。他又将自己宽正的额头贴在她的脸颊上,他的姿态坦然,好似真的只是担忧她的身体,可动作多少旖旎了些。她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热意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