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整个太医院都为周檀把过脉,无一人不是摇头出来的。
久而久之,她也死了心,不敢再寻大夫,生怕寻来了是新的失望。
不过此时她却来不及想这么多。
这声音实在过于熟悉,在她的梦中,也曾清清楚楚地出现过。
曲悠的面色霎时苍白,她加快了脚步,跑向长廊尽头似乎只有在周檀身边,才会觉得更加安心一些。
梦中的场景复现。
如果她没有记错,周檀就死于此时。
头顶是开满的杏花,膝边是御寒的薄毯,耳侧是世人误解的言论,他孤身一人,手中攥着那个白玉扳指,寂静如同永恒。
她还没有到周檀身侧,却听见墙外竟传来了呵斥声。
好似是她常去请教的卖酒娘子:“呸,你们二人在这墙根胡诌什么,再多说两句,小心烂嘴!”
随即便是其中一人的痛呼:“二娘,你怎地是非不分!这家不是什么好人,你没听见他们说,这人在汴都作恶多端,是个狗官!”
二娘中气十足地骂道:“什么狗屁作恶,老娘只知道这家夫人和善,大人也时常布施,咱们方圆几里的庄子,哪个没受过恩惠?你们两个市井无赖,听风便是雨,偷来几句就四处学舌,再叫我听见,可有你们好看的!”
曲悠怔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