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两台检测仪面对面。纪安隔着一面玻璃罩,看着对面。祁洄也隔着围在他跟前的陌生人,将视线投过来,比注意自己那边,更认真地,注意纪安这边的情况。
对面,金迩首先的动作,是看着祁洄额头流血的伤口皱眉,他关注着那道伤口,静等了十分钟,直到看到那血止住,破开的皮肤开始愈合,金迩才略微松了眉头,但没有完全松开。
接着,金迩又取刀,在祁洄的胳膊浅划了一道口子,从头开始,记录它复原的速度。反复数次。
被割了几次,祁洄就看向纪安几次。
她虽然一直都望着他,但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金迩做完几次比较,才来纪安这边,和森礼互换了研究对象。金迩关注的还是他那套,他一样是在纪安胳膊浅浅划了一道。
他的实验做了多久,祁洄就紧紧盯了多久。
纪安看到,自己被割开的伤口,也在将近一小时后复原,恢复的速度和祁洄的一样。她的眼睛沉了沉。
检查结束。纪安的结果出来,是各方面正常,但有明显异于常人的不正常的自愈能力。
而针对祁洄的检查还远远没有结束,他有奇怪的耳鳍、银白的眸、类似感染灶的竖线,这些在外观上就已经异常了的部位,已经明明白白地昭示了他异于常人的事实。
所以到了检查的后半段,大部分研究人员都是围绕着他展开工作。知道了他拥有着非比寻常的再生能力,他们就放心地,率先对他的耳鳍下手,尝试地割了一小块,进行解剖、检测。
被割耳朵,祁洄没有反抗。唯一的动作,就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纪安。单纯地看,没有传递出任何信息,不知道要看她做什么,不知道要得到些什么回应。
“他不是人,对吗?”森礼没参与,站在纪安身边问。
纪安没有回答,也单纯地看着对面的实验。等那小块被割掉的耳朵长出来了,那些惊喜的研究员又开始挑他的其他部位。他们挑中他脖侧的气味腺。
有一个伸了刀靠近,一直不反抗的祁洄忽然有了动作,挥了锁链去抽那个研究员。抽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保护那截断了的还没复原的气味腺。
祁洄他自己就挖了出来,丢到地上。然后又忙看向纪安,与之前那种静静的眼神不同,这次多了一点起伏。
而纪安的眼睛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祁洄忽然的反抗,使研究人员戒备起来。金迩搬来了酒罐子,把他关了进去。沾了酒,他又到处流血。但两条腿还颤颤地,顽强地支着,没有呲一声裂了裤子变成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