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规瞬间鼻子一酸，又红了眼眶，他把军帽往下，遮了遮眼睛，“不会再有了。”

南北将戒指盒放在工资卡上，拉过谭规的手，放在谭规手心，“东西我就不带走了，你留下。”

“只要你说，我就跟你一块走。”

南北没接话，转头去看停在基地门口的大巴车，对着谭规说。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还要工作呢，再聊下去你今天的文件要批不完了。”

谭规摇了摇头，鼻子瞬间堵住，只能用嘴巴来呼吸，嗓子发干发涩，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地压低帽檐。

谭规再怎么遮掩，南北也能看到对方红了的眼眶，和拼命忍住的泪水。这样一个铁血刚强的硬汉，原来也有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时候，南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南北开了句玩笑，“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只是要把你还给国家了。”

说完，南北摘下军帽，朝谭规敬礼，“少将大人再见，祝好，你的责任是对的，我真的敬佩你，国家和人民被你们保护的很好。”

谭规摇摇头，眼泪差点流下来，他有些颤抖地拉住南北敬礼的手，放着他胸口，紧紧地握住，哆嗦着嘴唇说，“可我却留不住你，我愿意为国家战死，也愿意为你。”

谭规手心冰冷又潮湿，连声音都在颤抖，南北就安慰了一下。

“没事，你会留住下一个的。”

“不会再有了，只有你，我在昆仑等你，如果……你回心转意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永远等你。”

南北伸出另外一只手，恶作剧般扯了扯谭规胸前垂着的金黄流苏，“好吧，也许以后我会回来，也说不定啊。”

“我可以，可以……”谭规哽咽到说不下去，就转过头去，不想叫小孩儿看到他这副样子。

“可以。”南北手腕一转，把军帽挂在行李箱的拉杆上。

谭规紧紧地把南北抱在怀里，只要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拥抱小孩儿，眼泪再也忍耐不住。

他一手搂紧南北的后背，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眶，声音颤抖。

“你可以，可以，再喊我一声......”

南北知道谭规想说什么，就叫了一声，“好哥哥，好哥哥别难过啦。”

如果他说个谎，谭规或许能好受一点。

“好哥哥，我在办公室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你别当真呀。”

听了这话，谭规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心想，有小孩儿这句话就够了。

南北被谭规铁箍一般的胳膊箍住，脸埋在对方胸膛处，才发现，谭规身体和抱着他的手一样，一直在颤抖。

南北静静呆在谭规怀里，任由谭规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