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往嘴里塞颗草莓,洋洋得意,“承让承让。”

薛尧从盘里取一瓣橙子吃。

橙子汁水丰盈,就是酸了些。

酸得薛尧直皱眉,他最不喜欢吃酸的东西。

“其实我打牌也不怎么样。”

南北笑着说,“就赢过你。”

南北想表达,他牌技不好,却赢了薛尧,说明薛尧牌技极差。

可他一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那声音低低的,舌尖含着水汽,气徐声柔,不像损人,像蓄意挑逗,暗中调情。

薛尧抽出张湿巾擦手,眼睛盯住南北,似在思量,又似琢磨。

南北手机振动几声,低头去看。

是南天泽打来的电话。

南北调低手机音量,接起来。

薛尧隐约听到有人叫南北回家住,还听到堂哥两个字。

“你怎么又提他,我就不回去!等你把他认祖归宗,我再回去,顺便买两挂鞭炮,给你庆祝庆祝。”

说完,南北挂了电话。

“又跟父母吵架?”薛尧摆弄着扑克,不经意问。

南北赌气道,“是啊,他们要认别人做儿子,不要我了。”

薛尧放下扑克牌,声音温和,“怎么说?”

南北又想起那句“学学你堂哥”,越想越气,将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倒出来。

“就我有个表哥,从小到大,周围人都在说,南西这好那好,我应该多向他学习,时刻向我汇报南西动态,比如他考上重点高中啦,得数学竞赛第一啦,不早恋,性格文静啦,让家长省心啦,每次过年过节,那就是南西表彰大会,一堆人围着夸,把我叫过去,说跟你堂哥学学,从小听到大,烦死了。”

薛尧边听边点头,仿佛在附和南北的说法。

南北受到极大鼓励,继续说。

“然后我反驳他们,拿他们跟别的家长比,他们又开始说,你总是最有道理,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你看看你堂哥.....”

“每次都是这样,根本不顾我的感受,总打压我,总觉得我干不好事,我进机关,我爸又说我,当不好城长副秘书,还不让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