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四天上班时，行政大楼门前仍有积雪。

南北小心翼翼走上台阶，他是坐薛尧车来的，为了避嫌，薛尧先在拐角把他放下来，才去了地下车库。

门前楼梯不高，南北却两腿发软，仿佛爬了上千个台阶，累得腿肚子直打颤。

薛尧元旦三天都呆在他那，逮住他一顿榨，吃饱了做，睡觉前做，睡醒了做，洗完澡做，趁他打游戏做…….

南北坐到办公室里，有人拿了两份文件给他，他对比着研究片刻，代薛尧批复掉。

“王总，刚得到消息，新能源的光照项目，上头批给了欧格控股。”

王辰欧坐直身体，眼睛眯了一瞬，“怎么会，消息准确吗？”

“准确。”

“是那位亲自批的吗？”

“不是，是他的秘书南北，很年轻的那个，原是副秘书，前阵子陈东来调任副区长后，他接替了秘书长。”

王辰欧仔细回想，却想不起来南北模样。

照理说，薛尧更换秘书，他应第一时间去拜会，可那时他正潜伏在孙永意那边，天天招待人，没抽出身来。

上次成廷荟他去得晚，敬一圈酒下来，就看到南北被人堆包围，没瞧清楚。

“我记得，他上任后，我派李副总去表示过的，你没转达吗？”

“李副总去过了，只是‘土特产’被退回来。”

“这是嫌给的少啊，所以故意不办事。”

王辰欧靠回椅背，漫不经心道，“果真是年轻，刚上来不久，没看清形势呢，就滥用权力。”

欧格控股是“吴派”，先前吴白一去外地考察，薛尧出手，接连打掉两位“吴派”区长和若干官员，欧格控股虽牵扯其中，却无大碍，谁让人家洗的干净。

薛尧正跟吴白一斗法呢，身边的秘书却把肥肉给了对手阵营。

前几天东安区下了一场灾雪，烧了一把大火，却无甚伤亡。

王辰欧心里盘算一阵。

看来，这小子秘书做不出长久啊，要不了几天准下台。

王辰欧顿时幸灾乐祸。

说到底，到嘴的鸭子飞了，心里不快。

他明里暗里帮薛尧办了多少事，那两位落马区长的贪腐证据哪来的，那么些“吴派”官员怎么被牵扯进去的，还不是他费尽心思混进孙永意圈子里，一个个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