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昔日的狐狸果然已经成了精。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被对方那古灵精怪的性格所吸引,主意一个接一个,脑子转的比谁都快。哪像他,傻乎乎的,一米八的个头攒不出一米二的心眼。那时胡泽经常说的是“有我在,不会让你再被任何人坑”,可事实上呢,出了事儿,最先消失的便是那毫无分量的承诺。

想到过去的种种,胸口传来熟悉的刺痛:“麻烦您转告胡泽,我的事,不需要他操心。”

对于张戈,巩逸承还是保有感激之心的,言语上必得尊重。当初是张戈怀疑他被下药带他去做的血检,测出来果然和预想的一样。后面张戈也因在此案中的出色表现而得到了晋升的机会,看看,人家现在已经是分局重案中队的负责人了。

“我知道,你跟他闹挺僵的,他打电话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让我别跟你说是他的主意,但是……”张戈顿了顿,低下头摆弄手里的墨镜,“你爸被抓之后,他找到我,托我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你,实际上我就没去,跟他说的是联系不上你,逸承,你得理解,那个时候人人自危,没人敢跟你们家扯上丁点关系,他还托我给你带话来着‘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

眉头一紧,巩逸承不屑冷嗤:“他连当我面说这句话的胆量都没有。”

“你讲讲理,他是警校生,你是黑老大的儿子,他但凡敢给你打一个电话,学校立马就能给他开除!”

“对,我算什么东西,根本不值得他放弃一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张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忍了忍,到底没骂人,“他那个时候也才二十三岁,脱了警服,大学肄业,他干嘛去?跟你一样开拖车么?你不能光为自己想吧?你也替他想想!”

公交车缓缓驶进站,巩逸承偏头抽了下鼻子,挪到公交站牌旁边。门开,他跨步迈上台阶,稍作停顿,最终还是收起另外一条腿。车门合拢,只留给张戈一个沉默的背影。

望着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公交车,张戈无可奈何地运出口气,转头拨通胡泽的电话:“喂,我,我跟他谈了,看上去意愿不高……恩,我会继续做他的工作……嗨,没什么谢不谢的,能把丁茂泉抓了也是个好事儿……恩,行,明白你的意思,诶对了,还有个事儿,早晨忘了跟你说了,前两天顾澜声找我,问你近况,我说不知道,好久没见了……嗯……嗯……行,那就先这样,有消息再通气,挂了。”

听筒传出挂断音,胡泽放下手机,翻开桌上厚厚的一摞资料。都是想方设法找的有关巩逸承的资料,看起来这些年对方过的确实辛苦,每个月工资刚到手就得打给丁茂泉,自己只留几百块生活。吃最便宜的饭菜,抽劣质的烟,住鸽子笼一样的屋子。没有任何娱乐消遣支出,和几年前那个“丢了车不心疼钱”的阔少简直天差地别。

他嗓子都快毁了……

一想到对方曾经的意气风发和如今的落魄,胡泽满心酸涩,抬手重重搓了把眼眶。能帮么?能。就像张戈说的那样,只要把丁茂泉抓了,保守估计得照着无期判,那样巩逸承就不用还债了。这笔需要父债子偿的借款是当年巩汉生和丁茂泉之间的工程欠款,打过官司,可巩汉生被抓之后,树倒猢狲散,公司根本无力偿还。本金只有不到三百万,可利滚利,居然滚出两千万?这种靠吸别人血生存的渣滓,一日不除,祸患不止。

正惆怅着,队长办公室门被敲响,徐汉推门进来。回身带上门,他凑上前低声道:“我串着一案子,和庸杨那个案子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样,也是强/奸杀人水塘抛尸,发生在庸杨那案子之后三个月左右,而且,这案子里提取到嫌疑人DNA了。”

胡泽眼前一亮:“系统里没对上?”

徐汉摇摇头:“没对上,我现在怀疑,庸杨是替人顶罪了。”

艹……胡泽陷入沉默,如果徐汉的设想是对的,那这案子,翻起来必然惊天动地。

TBC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成精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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