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胡泽拉开些距离,一手按在卷宗上:“胡队,你跟我说实话,这案子是打哪来的?”
“何局给的,还能是谁。”
胡泽抬手朝上一指。他知道齐宣是怎么想的,毕竟是摔过跟头的人,不搞清楚来龙去脉,万一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榴莲,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眼见齐宣还是犹豫不决,他又补充道:“旧案重查,复检物证是常规流程,只是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在流程上被卡脖子,你也不希望等到明年招标的时候再拿到试剂盒,对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齐宣语气微沉:“还有什么要求?”
胡泽故作随意的:“哦,提取到DNA后,在系统里跑一下。”
话说到这儿,齐宣总算闹明白了胡泽的小九九,干这行的,谁也不比谁傻:“你想跨辖区并案,但是证据不足,希望通过DNA串起来。”
啪!胡泽一拍手:“老齐,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下次剖出蛔虫一定端你屋里来,”可着整个刑侦队数,比恶心人,没人比得过齐宣,“不过胡队,咱丑话说在前头,复检证据的手续你得给我出,后面出任何问题,我可不担责。”
胡泽比了个OK的手势,继而叮嘱道:“不过这活儿你得自己干。”
自己干?杜绝其他知情人喽?
齐宣没接茬,看表情,是想把进屋之后说过的所有话收回。
“你也这岁数了,该拼的时候,拼一把。”比恶心人是比不过齐宣,但论蛊惑人心,胡泽当仁不让,“万一有能对上的,你的述职PPT就不难写了,评职称的论文不也有了么?”
说服人不需要威逼利诱,给希望就行,内驱的力量永远大过外界。
“自己干啊……”齐宣故作为难地抓抓头,不情不愿的,“那你不能拖欠我加班费啊。”
这条件,提了跟没提一样。胡泽心满意足地笑笑,等人出去了,笑容秒散跟这帮老油条打交道,忒累,人均八百个心眼子,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那套全特么搁工作上了。
不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自己不先动心眼子,人家犯不着跟他兜圈子,这点自知之明还有。说好听点叫沟通的艺术,也许是因为从小父母过于偏袒弟弟,当他需要为自己争取利益时,必然得动脑子。长此以往,形成惯性思维,再经过某人的提点,登峰造极。
想起某人,又想起张戈电话里说的“顾澜声找我打听你”,他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点开短信界面,盯着那一串刺眼的“想你”,腮侧的肌肉紧紧绷起。凝思许久,他挪动手指,回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听声音有些仓促:“不好意思我开会呢,待会给你回”
“不用回,我就一句话别再找人打听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会有人通知你!”
说完“喀”的摁断,将手机丢到桌上,握拳抵住唇边,强忍周身的颤抖。无法克制的愤怒,尤其是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