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枝,就对太子说:“既然已经归降,还带那么多兵将干什么!”太子听后未置一词,其实他心里也怕汉人使诈,于是当夜就率众跑了回去。卫山把事情办砸了,寡人也不问青红皂白,下诏把他给杀了。所以说,有时候操心太多也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没办法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干了。于是荀彘捋起袖子,驱军急进。汉军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杀到了王险城的西北方。此时杨仆也收拢起部队,赶来和荀彘会合,围攻王险城南面。事已至此,右渠也别无他法,只好动员军民,坚守城池。讨伐南越时,杨仆自愧不如路博德,并且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好勇斗狠不如斗智。这次围攻王险城,他也学路博德的样子,广设旗鼓,虚张声势,每次出战还手持议和的符节,反正就是光吆喝不出力。荀彘手下多是燕国和代国的士卒,骁勇善战,卯足了劲儿没日没夜地攻城。右渠见此,就与杨仆讲和,腾出手来一心对付荀彘。荀彘多次约杨仆夹攻,杨仆每次都答应得挺爽快,可事到临头就是按兵不动,把个荀彘气得直骂娘。右渠见汉军两员主将生嫌,不能同心协力,心中窃喜。
就这样,一连几个月,汉军愣是没能攻下王险城。汉军久不报捷,寡人坐不住了,就派遣济南太守公孙遂到前线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公孙遂刚到前线,荀彘就跑来告状,大骂杨仆,还说他私淑右渠,图谋不轨。公孙遂信以为真,就与荀彘密谋招杨仆来议事。公孙遂是钦差,杨仆当然不能不去。谁知刚进荀彘的军营,就被人拿下,紧接着被夺了兵权,关了起来。公孙遂战场上把杨仆给办了,美美地过了一把钦差的瘾,然后就回朝复命。荀彘节制两军,于是就把王险城团团围住,四面猛攻。这下右渠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城里处处残垣断壁,哀嚎遍地,眼见的岌岌可危。几个朝鲜的将领一商量,与其陪着右渠一起殉葬,还不如杀了他,一起出城投降呢!不奇怪,诸如南越、东越这些小国礼崩乐坏,想要干掉一个国王似乎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右渠的命运也是这样,几个将领开了个碰头会,他的脑袋就搬家了。朝鲜人杀了右渠,开城投降,可把荀彘大喜过望,忙不迭地整顿部队,率军进城。孰料刚走到城下城门就又被关上,一时间箭如雨下。汉军措不及防,不少人当了箭靶子。原来有一个叫成已的朝鲜将领,很有气节,率部下据城坚守,死活就是不投降。荀彘彻底怒了,就下令说若再不投降,城破之日全都给屠了,一个人也不留。朝鲜军民听说屠城后吓坏了,于是就共同杀了成已,出城投降,卫氏朝鲜至此而亡。荀彘平定了朝鲜,忙一边派人向寡人报捷,一边收拾行囊,把杨仆装进囚车,班师回朝。一路上,荀彘得意洋洋,只道是此番凯旋,自己居功至伟,捞个侯爷当当肯定是没问题,说不定皇帝还会有重赏。那知一回到长安,一个消息就如同一盆冷水般,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公孙遂被处斩了,罪名是擅自拘捕大臣!荀彘吓得面无人色,可也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入朝见驾。寡人果然二话不说,直接就命人把他的官服扒了,推出去砍了。杨仆也因纵兵冒进被叛死刑,但寡人念及他平越有功,还肯出钱为自己赎罪,就贬他为平民,回家含饴弄孙去了。
刘彻只觉脑子里如白驹过隙,一幕幕惨绿色幻想与记忆碎片混杂的画面,在他眼前走马灯似的划过,体内的气血,也大幅度的激荡雀跃了起来。过去那段不自由却正常的宫廷生活,宛如走马灯般浮现眼前。
四夷宾服,乃平西域。不破楼兰……终不还!
江都王刘建是寡人的侄子。刘建这个人行为怪癖,奢靡无度,不但跟自己父亲的宠妾有私情,还跟自己的妹妹搞近亲相交,甚至曾强迫宫女跟羊狗云雨巫山,而他自己则站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笑。一次,刘建在外游玩,忽然刮起了大风。他一时心血来潮,非逼着两名郎官驾小船划到湖中。刚划着小船到湖中,一阵风就把小船给掀翻了,两人抓着船帮在风浪中忽沉忽现,生命垂危。他却站在岸边笑不可支,还不让别人去救,直至两人被淹死。就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生了一个好女儿,叫刘细君。
汉武帝唏嘘着,眼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