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乐萦尚未反应过来是?何种补偿,她懵了一会儿,温軟唇瓣已然覆上她的身.躯。汤泉池中,雾气袅袅弥散,深秋寒气渐重后,蒸腾的热雾在空气中变得越发明?显,朦胧间仅有?两人上下缠.抵的身影。

含凉殿的汤泉池,本是?用作季砚祛毒的药浴。

这处汤池,由三年前自紫宸殿引活水而来,建得并不算太大,池水也没有?太深,池沿稍低,季砚又生得高大,即便晏乐萦坐在岸前,他也需要微微倾身一亲芳泽。晏乐萦没有?想到他这么突然,自他贴来的那一刻,脊骨似过了电流般荡开酥.麻,一下就半软了身子,喉间发出?无意?识的嘤.咛。

今日两人下水泡汤的动作并不激烈,饶是?如此,因此刻的温存,还是?有?不少涟漪一浪接一浪往池沿铺荡,很?快玉砖上便积了温水。

池边变得湿滑,晏乐萦往后仰的身躯逐渐支撑不住,只得又往前按着他的头发,偏偏他还依旧捉着她的大蹆不依不饶。到了后来,她涂着蔻丹的手随着娇吟声无意?识抓着他的背,双蹆绷紧,连声摇头,“离开,你离开……”

两截如玉白皙的小腿在池水里扑腾,荡开圈圈涟漪,溅起温热水珠,不少溅落在季砚清俊的脸庞上,连他的眼睫上也落了几滴。

晏乐萦微张着唇,胸口起伏不定,眼前似乎也蒙了水雾,她委屈地盯着殿上雕梁,只是?还没喘息一会儿,又被人揽着腰拖回水中。

季砚俯身来亲她,薄唇间的水泽将他的唇瓣润得晶亮殷红,晏乐萦却气得掉眼泪,怎么也不肯被他亲。

“走开你呜。”

还是?被亲了,季砚含糊呢喃的声音在彼此唇齿间,他轻哄她,“自己的东西嫌弃什?么?”,这话更是?将晏乐萦气得脸色青红一阵,用力咬了口他的唇。

季砚吃痛,微皱眉尖,却仍不肯放过她的唇瓣,反复轻啄,舌头舔过她的唇角,最?后抵着牙面叫她张唇深吻。

晏乐萦又一次几乎被掠夺所有?的呼吸,但怪异的是?,季砚轻拍她后背的大手却抚平了所有?的抗拒。

她当真如他所言,不再那么怕身体?浸在水中,甚至渐渐随着他的节奏坦然浮沉,唯有?在某一刻激烈水花展开时,哭喘着叫他不许使坏。

“不舒服么?”他的声音染上暖色,带着缱绻温情,“嗯?”

晏乐萦回答不上这个问?题,直到泉水彻底平缓,她还有?些恍惚。倏地,温暖的手指贴着她的颈,挑开她颈上的璎珞。

晏乐萦眼皮一颤,好在季砚只是?觉得红宝石太突兀,将它绕去了她背后,而后紧紧拥住她。

这场情事有?些漫长,到了此时,晏乐萦已有?些昏沉,但季砚好似心情很?好,他依旧抱着她温存,时不时吻着她的眼皮,鼻尖,唇瓣。

某一刻,他兀得温声开口:“雁雁,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想你。”

晏乐萦一下猛地回过神,错愕看他。

她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她有?料到过这样的话吗?自然有?过。

她心知?他对那段情始终无法释怀,自然也能?想清楚他还有?多?少顾念。可心中所想,总归抵不过此刻他清晰的字字句句。

“想你年幼离乡,去江南会不会过得不好;想你会不会另嫁他人,彻底忘了我;亦或者?,是?不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真正爱过他。

因而她可以轻而易举丢下他,又可以在八年后风轻云淡与他重逢,假意?接近,毫无真心。

季砚唇角微翕,见晏乐萦杏眸间隐有?泪光,他一顿,软下心换了个话题,“还记得少时一起玩耍的事么?”

随着他的话,晏乐萦不由得也想到了那时。

破涕为?笑?,她笑?意?清浅,颔首道:“当然记得,不过说?玩耍可不对,多?数时候都是?我追着你玩,你要么在看书,要么在练武。”

季砚微微凝噎,“何来你说?的这般。”

“就是?啊,阿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