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身不?由己,她从来没有不?乐意做善事?,只是从前心里总要背负那点她不?愿背负的愧。
“但爱阿砚哥哥的心,绝对没变。”看他脸色,晏乐萦又补充道。
季砚眸光闪动,最终没说什么。
今日虞黛没来,晏乐萦又随着季砚走动了?一会儿,两人便打算回去,趁此间隙,她立刻提出之后还想随着虞黛多来几次。
“雁雁。”季砚忽然?道,“朕不?是季淮,并非绝情无义之徒,更无轻人性命之意。留在此处的都是凄苦之人,你愿意帮他们,朕也愿意看着你做。”
晏乐萦微微怔愣。
旋即,她心情复杂地应了?是。
晏乐萦当?然?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比之季淮步步顺遂成为太子,他吃过更多的苦,也栽了?更多的跟头。
少时他便常与她说些勤政为民的话,上位者以百姓为衣食,他虽身处冷宫,一物一食依旧以天下税赋为供养。
民以生为欢,死为哀,身在帝王家,当?以百姓喜乐为先,爱民如子,不?轻贱任何人的性命。
想到过往,想到如今的朝夕相?处……
晏乐萦心想,他当?然?比季淮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但面上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不?动声色挽着他的手,两人乘着辇车回含凉殿去。
*
季砚的二十六岁生辰将?近。
帝王诞辰,普天同庆,只是那时适逢“寒衣节”,寒衣节前,需将?秋收税赋彻底理清,又要筹备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还要将寒冬赈灾事宜提前妥善安排好,不?然待到真的进入寒冬,如有霜冻之灾发生,朝廷极为被?动。
一时间,季砚变得十分忙碌,政事被挪回紫宸殿主殿与众臣商议,他经常早出晚归,昃食宵衣。
晏乐萦自然也“老实”自处,不?怎么去打搅他,她时而随虞黛去后苑帮忙,晚间回来了便去含凉殿后泡会儿汤泉解乏,又伏案一会儿看看书、作作画,便犹自安睡。
是夜,子时将?近,她才将?作好的画收去锦袋中,耳边忽闻动静,紧接着季砚的声音自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