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慌了神,唯恐她?就此咽气而什么都来不及说。他急忙要来扶她?,却又见晏乐萦吃力抬起手,虚弱地指了指桌案的方向?。

殿外,兵刃相接之声愈发激烈, 可直到?此刻,也?不见他安排的人来此支援。

季淮隐隐意识到?什么, 他转而快步走向?桌案,要拿笔墨书写?晏乐萦索要的暗线部署,慌乱之中, 手臂却无意间碰倒了什么东西。

只听见“啪”得一声, 如玉石碎裂,一时竟比外头的兵刃交接声还要突兀清脆。

是那盏琉璃宫灯。

晏乐萦微微一怔,有一瞬心似绞痛, 想?摒除那情绪,却难受地落了泪,又见季淮注意到?了什么,他弯腰,在残碎琉璃片中拾起一样?东西,是那封季砚写?给她?的旧信。

季淮目光匆匆,一目十行扫过信上?内容,沉默一瞬,随手将信重新丢回地上?,对着晏乐萦冷嗤出?声:“燕燕,你真是好?狠的心,季砚爱了你十余年?,你却要留给他一具冰冷的尸体。”

从他的角度看去,晏乐萦几乎整个人都倒在血泊之中。

她?一贯爱漂亮得紧,许多次,季淮见她?,她?都是明艳动人的,像一株盛放的牡丹,光彩明丽,撩人心弦。

饶是八年?前,他在父皇手底下?将她?送出?宫,她?面上?惊惧异常,那股鲜活灵秀劲也?依旧在。

这一幕,令季淮心中起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他实在想?不通晏乐萦为何要做到?如此。不过,很快他又回过神来,将暗线部署图画好?后,在她?面前晃了晃。

“如此,够了么!”他阴沉着脸,“晏乐萦,快告诉孤,阿乐究竟在何处。”

晏乐萦眼前一片血色模糊,她?起初看见的是那封已经被浸染在蜿蜒血痕中的书信,待季淮唤她?,她?才渐渐回过神来,努力看清上?面的书画,也?没太多所?谓。

能帮到?季砚自然最好?,帮不到?也?无妨,左右今日季淮也?逃不掉了。

今日,她?最终的目的,只是想?回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