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并不清楚,只收到下药一事的?指令。”

一会儿后,晏乐萦吐出一口浊气。

经由旁人训练送来的?细作?,又是武婢,意志自然坚定无比。她既不能用刑,也无利可诱,这是再问不出其他了,最终只得作?罢。

泡在凉水里太难挨,晏乐萦攀着?浴桶边缘打算起身?,又对着?流萤道:“你随妙芙去喊人抬热水吧。另外,将?度月唤来,让她伺候我?更衣。”

流萤看她一眼,“是奴婢伺候得不够好吗?”

晏乐萦抿唇,只道:“速去,别叫我?等。”

她清晰地记了起来,季砚说?的?是“流萤下的?毒”,而非是“度月流萤一起下的?毒”。

此事究竟如何,从?流萤这里问不出,也暂时?借助不了其他外力,只能通过这种挨个?探查的?方式窥见一二。

流萤应了是。

从?浴桶中起身?,晏乐萦方觉四肢仍旧软绵,水痕顺着?湿透的?月白衫裙往下坠,将?她纤瘦曼妙的?曲线勾勒得极为清晰,几许水色蜿蜒落在地砖上?,又映出檀木团花屏风后走来的?双髻侍女的?身?影。

晏乐萦抬眼去看,走来的?度月,神色比之流萤还要复杂。

许是方才流萤已与她通过气了。

“晏娘子小心。”度月见她靠着?浴桶的?身?形欲坠,连忙去扶她,“娘子,让奴婢来服侍吧。”

晏乐萦轻浅“嗯”了一声?,任度月褪去湿淋淋的?外衫,她难得见度月那张面瘫的?脸上?起了心疼之意,低低对着?她道了声?,“娘子今日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