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乐萦不再说话,只感?觉温热的帕子覆上身躯,又带来一阵阵说不上的感?受窜上脊骨,以至于她紧咬着银牙。
最?后的倔强便是?不肯再发出与先前一般的低低娇吟,可季砚似乎识破了她这点?顽固,丝帕或轻或重碾过,最?后逼着她澄淡的眸子又变得水盈盈的,娇呼出声。
他这才?肯放过她。
似乎还有什么事,之后季砚没再久留,晏乐萦感?觉没能午睡的困意袭来,强打起精神又去沐浴了一番,才?好好躺去床上睡到?天昏地暗。
这一觉睡了很久,因?为特地吩咐过妙芙不必喊她吃晚膳,晏乐萦躺得很安心。
可梦里似乎没那么安心。
她做了个非常羞耻且恐怖的梦,梦到?季砚仍用手?环着她,她被?他拥在身前,只能一次次随着他的节奏浮沉,而且与现实不同的是?,那温润的玉扳指不再温暖,好像一块含不化的冰,那点?冰凉不断刺激着她,而她怎样也避不开。
更要命的是?,牢牢钳住她腰的季砚,忽地又凑去她耳畔轻声道:“燕燕,你看窗外。”
晏乐萦下意识偏头看去,这一看,浑身血液倒流,感?觉身子都忍不住弓起来。
原是?窗扉不知何时已然大开,风声呜咽的窗外,那细作江九正神色幽深地望着他们,不过他也只与晏乐萦对视了一眼,下一刻,一把弯刀横上他的颈脖,身首分离。
温热的血液溅在窗棂上,鼻尖似乎还能嗅到?血腥气,身下的玉质却显得越发冰凉,好似刺骨,晏乐萦再也无法抑制地浑身颤栗起来,眸光涣散。
“瞧见了么?”喘息间,季砚的语气却莫测,“若敢抛弃朕,背叛朕,就?是?如此下场。”
他发现了。
晏乐萦心想,他肯定发现江九来过玉衡苑了,所?以今日的一切是?惩罚。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忽然,一声尖利的女子惨叫划破天际,睡梦中的晏乐萦被?惊醒,额间尽是?冷汗涔涔,双眸也盈了泪光。
“小姐,小姐?”紧接着,妙芙的脚步声也响起,行步踏来屏风内,“您醒了?您莫惊慌。”
“发生什么事了?”努力抛开梦境带来的影响,晏乐萦止住颤抖定了定神
????
,问道。
屋内只有月光,这一觉竟是?已睡到?深夜。
她借着昏昧月色瞧见妙芙惊疑未定的神色,听见妙芙说:“没、没什么。”
“将外袍拿来给我,我出去看看。”没什么就?不是?这副神情了,晏乐萦抿唇吩咐道。
就?在这间隙,外间仍隐隐约约传来凄厉哭喊,妙芙原本还想去拦她,见状,也只拦也拦不住,忙拿了外衫给晏乐萦披。
“小姐,是?有个宫、宫人趁着夜色偷溜进了院子里,侍卫们竟也没拦住,不过这回儿应是?抓她去了……”妙芙见晏乐萦走得快,小跑几步跟去她身边解释道。
“那人手?里可拿了什么利器?”
“天昏夜昧,奴婢也没大瞧清,但大抵是?没有的。”
“哦?”
“她穿着旧宫袍,瞧着狼狈极了,身上一大团黑沉沉的污色,走路都踉跄,好几次都摔着双手?撑地了,料想是?没余地拿什么利器的。”妙芙道,“小姐,您还是?别去了吧,待侍卫们将人捉住就?行了,毕…毕竟那人面相狰……”
晏乐萦心想,守门的侍卫哪里是?没拦住,怕不是?与季淮一伙的,才?能将人放进来。
屡屡与她通信的江九不也是?吗?
若守卫与其不是?同伙,他怎敢每回都大摇大摆。
“无碍,只是?去前院瞧瞧,不打紧。”晏乐萦安抚妙芙道,“你只管站我后面,不许挡来前头。”
若是?不去,不白费了江九特地将人送了进来,晏乐萦心想。
不过得见此人,比她想得更快,才?转过廊下,浓重的血气与腥臭味一起扑面而来,一个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