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再起涟漪,晏乐萦“啊”了一声哭噎起来,这下彻底軟下身子。

“好乖,莫要乱动。”这会儿他倒说了句软话,但也仅有这一句,“燕燕何?处我没瞧过?不必害羞。”

燕燕。

因他这般唤她,晏乐萦有了片刻恍惚。

很快她又心?起羞赧,什么何?处没瞧过了?好意思说这些时日他做的无赖事!她想斥他,可他的手已然抬起,指腹浸着温暖,被他随意抹去她锁骨凹陷处。

晏乐萦忽地意识到不对,脸色涨红,“你”

“还未开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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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軟成这样,一会儿该如何?是好?”季砚又道。

她本就在浮沉欲念中坠落,因他的话一下越坠越深,连带眼尾也生了极为诱人的潋滟媚态,只是她强迫自己清醒,哭吟声越发?可怜却?也高昂。

虽因季砚方才过于失控的举动,她半边身子几?乎悬空,好在泉水尚暖,蒸发?的水雾连带着身体生出的热意包裹着她,她贴着季砚,只得期期艾艾哽咽着,“不、不要,至少不要在这里,我会淹死?的……”

这下季砚终于稍顿片刻。

迷蒙水雾间,他撞入晏乐萦盈满澄然泪液的眼,那?双杏眸依旧清亮娇丽,一如当年。

昔年……

晏乐萦不慎掉下莲花池,她惶恐至极地呼喊着他,那?一刻,季砚觉得整颗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牵扯着心?与肺。

此后?,那?双手也再未消逝过,总能轻易扯动他的心?绪,让他为她忧,为她怖,为她痛。

让他在心?中无数次自问,自念,此生绝不能失去她。

彼时惶恐极了的晏乐萦,也是这般口无择言,说自己要被淹死?了。

一样的话,却?是全然不同的心?境。眼下,季砚眉目稍冷,将她从?池水里抱了出来,轻斥着,“胡言乱语,什么死?不死?的。”

晏乐萦闻言轻怔,攀附着他的脖颈,老实缩在他怀里喏喏道:“阿砚哥哥,我不想在这里,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季砚并未回应,可已经将她托举至池边,旋即自己踱步上?了泉池里的玉阶。

暧昧情思在此刻似乎稍稍淡下,晏乐萦有了喘息清醒的机会,蜷在玉砖边仰头瞧他,蓦地发?觉自己被脱得精光,季砚却?还穿着那?身浸湿的绵白寝衣。

薄衫浸水,布料变得透明,意外掩盖了那?些略微狰狞的伤痕,却?清晰勾勒出男人肌肉贲张的身形,看得她脸上?又如火烧。

季砚察觉到她的视线,淡淡扫视她一眼,兜头给?她罩了件干净棉巾,犹自去了旁侧屏风后?更?衣。

晏乐萦都还没反应过来,那?棉巾厚实极了,一下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等她好容易从?其中露出脸来,又被人一把拦腰抱起。

不是,他换衣服怎么那?么快!

“你……”

“不是你说不要在这里?”季砚淡声反问。

晏乐萦只好重新缩回他的胸膛前,平静的心?跳声复又鼓动起来,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步伐极为稳当,一路竟然也不似来时般夜风习习。

季砚带她走?的是另一条避风的小道。

一路并无宫人,晏乐萦裹紧了棉袍,浑身只露一双杏眸在外,认真记下了这条路的方位。

她没发?觉头顶有视线凝注,季砚默不作声瞧着她的小动作,并未多言。

少顷,年轻的帝王一手将她搂在怀里,另一手触上?什么机关,随着机杼摩擦启动的声响,一道暗门乍然打?开。

晏乐萦没瞧清,有些心?急,下意识仰起头想张望,蓦地却?被季砚拂过下颌。

清冷音色尚未褪去喑哑情意,他似随口一问,“你在瞧什么?”

对上?视线,晏乐萦心?中警铃大作,悻悻笑着,“……瞧你,瞧你好看。”

季砚垂眸凝视了她一会儿,这话悄然在他心?中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