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哥哥还爱我?。”她?微微俯身,不同于内心所想,面上她?是十足的示弱姿态,含住了他喂来的药勺,乖巧地将汤药喝了下去。

季砚的手一颤,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盯着她?纤弱窈窕的身躯,神色复杂。

苦味很快在舌尖荡开,蔓延成无尽的涩意,涩得叫人发麻,她?听见季砚在她?头顶呢喃道:“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她?没有?答话,汤药彻底入喉,仿佛一时?被苦得说不出话。

幼年爱吃的蜜饯便很快送至她?唇边,晏乐萦怔神,季砚见状,以为她?是如旧年一般要闹着不愿吃,轻拍她?脊背,索性自己含着蜜饯撬开她?唇齿。

这?下晏乐萦整个僵住,有?些羞赧,却终于有?了一丝蓬勃生气,“唔,你做什么你……”

或许前阵子她?的脆弱,真的伤到了他。

季砚不语,含着她?柔软的唇瓣舔舐,蜜饯在两人唇齿间化开,被他抵入她?唇中。

“你真是不怕过了病气!”咽下蜜饯,晏乐萦气恼道,“我?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已。”

“这?几日天凉。”季砚只是缓声哄慰,“待你病好些,天气也好些,朕带你出去走走。”

沉默一瞬后?,晏乐萦展颜。

去辨真心太难,佯装假意却简单,近几月面对他,她?做了太多次。

最?终,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好。”

*

之后?的许多日,季砚尽心毕力照顾她?。

药膳饮食,事无巨细,全要他先过目才行,却已经少了几分先前的监视意味,更多是关切。

他上了心,好似也放下了戒心。

晏乐萦自不愿与?他在这?等事上起什么争执,他愿意怎么折腾便折腾。

就算宫人们、尤其是应庆对此有?些欲言又止,似想规劝他,她?和?季砚竟难得默契的,都当做无视。

季砚当上帝王后?,一向不容微词,就算应庆跟在他身边许多年,也没人能?做一朝天子的主。

她?却好像可以。

某日,季砚照例来看她?,因?为还怕她?对他有?阴影,他并没有?强迫她?搬回?主殿。

京城的天渐渐凉了下来,不再是虚凉,仲秋过去许多事,深秋渐至,秋叶枯黄,晏乐萦的病却没有?全然好全。

太医说是多日忧思凝结,又突发风寒加重郁症,才好得慢了些。

晏乐萦不置可否,或许真是这?几月来过得殚精竭虑,趁这?段时?间休养下也好,只是,病不得好,季砚便暂且不愿履行让她?外出的承诺。

比之这?个承诺,今夜他来,另有?一桩事要提议

“雁雁。”

信步踏来的帝王,俯身以一种认真征询的姿态面对她?,替她?掖好缎被,才问她?,“天渐寒,随朕搬去紫宸殿住可好?”

晏乐萦一愣,眼中一分情?绪闪过,心中微慌。

季淮告诉过她?,季砚平日宿在含凉殿,唯至深冬才会搬去紫宸殿,可如今远不至于那般寒冷,是因?为她?的风寒久久未能?痊愈,才让他动了这?个心思。

“哥哥,我?住惯了这?里……”晏乐萦道。

军事机密图定然就在含凉殿中,从主殿中秘密的暗道便能?看出,此处设了许多机关。

紫宸殿作为帝王主殿,当然也有?机关,但?从前身为太子的季淮肯定更清楚,季淮在那处安插了人却没有?找到,又说在含凉殿,肯定八九不离十。

近来她?得了允许可以四下走动,但?到底因?病体虚,季砚太过关切她?,反倒生了缠缚,让她?不敢大肆搜查。

再等一会儿,她?心想。

随口转了话题,想让他歇下心思,于是她?又道:“我?并不冷,只是此处的确冷清,唯有?妙芙…和?你陪着我?。”

“不若将度月流萤叫过来?”她?眉眼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