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粉小心藏入砚台夹层,正准备离开,忽听到墙外两个衙役压低声音在交谈:“……王爷吩咐了,着重排查左耳戴铜环的人……”

沈砚下意识地猛地摸向自己的耳垂。今晨为了遮掩女儿身,她特意用鱼胶粘了假耳骨,可此刻,鱼胶正被冷汗浸得发软,随时都可能脱落。等她匆匆回到号舍,萧景珩已经在她的考卷上画起了圈,朱笔在“裁撤漕司”四字旁一顿,顿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酉时·西字号舍

烛火轻轻摇曳的瞬间,沈砚敏锐地嗅到一丝苦杏仁味。她心中一凛,佯装不小心打翻烛台,火苗“噌”地一下舔舐到考卷,考卷夹层里藏着的金箔纸露了出来上面写的,竟是本届试题的正确答案!号舍外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学生有罪!”沈砚反应极快,突然一把撕毁考卷,“扑通”一声跪地高呼,“方才烛火失控,学生实在惶恐,求大人重赐试卷!”

萧景珩的皂靴稳稳停在碎纸前,声音低沉:“沈公子可知道科场规矩?损毁试卷者……”

“学生愿面壁作文!”沈砚不等他说完,立刻接口,随即以指代笔,在砖墙上奋力书写起来。石灰粗糙,很快磨破了她的指尖,鲜血混着壁灰,一点点刻出了《漕运十疏》。其中第七条“以盐引代粮饷”的字迹,格外深刻醒目这正是父亲账簿里肃州军饷案的关键所在!

戌时·锁院时分

梆子声在夜色里悠悠响起,沈砚趁着夜色躲在阴影中,将染血的食指浸入药粉,暂时压制住了三日枯的毒性。可她心里清楚,耳后的假皮已经开始卷边,情况危急。

“出来吧。”就在这时,萧景珩的声音裹挟着夜风,悠悠传来,“能让本王亲自搜身的,你是头一个。”

沈砚握紧砚台里藏着的银针,警惕地盯着来人。可下一秒,萧景珩却抛出一个青瓷瓶:“止血散,总好过你怀里掺了断肠草的三日枯解药。”他倚着月洞门,忍不住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沈公子可知,今科已有三位考生暴毙?”

惊雷“轰隆”一声劈开夜幕,借着闪电的光亮,沈砚清楚地看见他后颈浮现出蛛网状的青痕与父亲临终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学生略通医术。”沈砚脑子一转,突然逼近萧景珩,伸手扯开他的衣领,“大人这寒毒,每逢月圆便会痛入骨髓吧?”

萧景珩反应极快,反手将她按在墙上,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沈公子对男人的身体,倒很是熟稔?”说话间,突然伸指擦过她喉结处的假皮,“就像……熟稔如何假扮男人。”

更鼓骤然敲响,沈砚趁他分神,猛地挣脱开来。她一路狂奔过明远楼,顺手将染血的假喉结扔进火盆。火光熊熊,映出萧景珩那似笑非笑、玩味十足的笑容。而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正是她藏在砚台底层,母亲留下的顾氏印章!

(本章完)

第5章 剖玉见天光

子时·验尸房

沈砚紧握着银刀,缓缓划开尸骸胸腔,刹那间,腐臭味裹挟着龙脑香,在密闭的室内肆意炸开,熏得人几欲作呕。

萧景珩皱了皱眉,抬手用玄铁折扇挑开窗棂,清冷的月光倾泻而入,不偏不倚,正好照在死者心口那团紫黑色的淤血上,触目惊心。

“第七个了。”沈砚敛了敛神,将染血的银针浸入醋瓮,“死者全是左撇子,耳后有三日枯毒斑,舌根还藏着……”话说到一半,她猛地顿住,镊子尖稳稳夹起一片金箔,上头那个“肃”字,红得刺目,像一道伤疤,狠狠扎进她眼底。

萧景珩眼疾手快,扇骨瞬间压住她的手腕,语气透着几分探究:“听闻沈公子三日前在贡院茅房捡到个油纸包?”说着,指尖拈起一颗药丸,正是沈砚藏在砚台夹层的三日枯解药,“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沈砚也不示弱,反手将金箔按在他掌心,目光灼灼:“王爷不妨先解释解释,为何遇害考生靴底都有肃州朱砂泥?”她故意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就像……您折扇上的血渍,又是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