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嗤一笑，接过汤，“那我不笑，你多做几次。”

两人就着热汤和小菜安安静静用过了早膳，屋外山风轻吹，谷中鸟鸣清脆。

她吃完将碗推开，看着他在一旁认真地收拾桌面，忽然开口，“你今天也要忙吗？”

“嗯，今日需要议事。”他顿了顿，回头望她一眼，语气柔下来，“不过晌午前，我就回来。”

“好。”她点点头，眼神亮亮的。

墨九走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中午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笑着说，“红焖羊腩和荷叶饭，你上次做的那个很好吃。”

“好。”他说完，给她披了件外袍，这才转身离开。

她目送他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才轻轻靠回椅背，捧着喝完的汤碗发了会儿呆，眼中全是未散尽的笑意。

第一百三十章 新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至腊月底，马上要春节了，焚天谷中处处透着一股新年的热意。

谷中弟子早早挂上了红绸与灯笼，廊下屋檐都缀着手工剪好的福字，屋前松枝垂雪，枝头悬着一串串糖葫芦样的小灯笼，映得整座山谷都暖融融的。膳堂里备了十几坛桂花酿和蜜腌红枣，看得方羽心笑弯了眼。

她趴在回廊的雕栏上，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望着院中人来人往。

墨九挽起袖子，亲自站在阶前指点布置，那身玄衣落着雪光，一道腰带束得利落，冷俊的面容衬得喜庆的灯笼都像是红了脸。

“我原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热闹。”她笑着说，语气带着点调侃。

墨九闻言回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温柔得能将积雪化尽，“我是不喜欢。”

“但你喜欢。”

方羽心一愣，手中橘瓣剥了一半，竟有些失了神。

他看她怔怔的模样，唇角勾了勾，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低头咬住她手中那瓣橘。

薄唇擦过她指尖，舌尖一点，卷起那点酸甜果汁，他偏偏还舔了下她指腹，动作极轻，却像落雪触火，让她呼吸微顿。

方羽心脸颊倏地发热，嗔他一眼，压低声音轻轻推了推他额头，“这么多人呢……”

他却像没听见，眸色又深又淡，眼角眉梢皆是惯常的冷意，却在看她时，藏着只有她能读懂的柔情。

墨九握住她手腕，动作极轻地抬起她的手，指腹一点点擦去她沾上的橘汁，像是抚过什么珍贵之物。

“没人敢看。”他低声道。

方羽心嗓子一紧，指尖都不敢动了。

“他们若看了……”墨九微微一笑，语气轻慢，“就剜了眼睛。”

她瞪他一眼，偏头不去看他，他却顺势低头，在她手心落下一个吻。

方羽心指尖轻颤，下意识想将手收回，墨九却反手一扣，掌心稳稳包住她的指缝，将她整只手贴在自己胸口。

那是他心口的位置。

她怔了怔，能感受到他胸腔下那颗心，正跳得比平日更快，更重。

“别躲。”他低声道，眸色微敛，嗓音仿佛染了夜雪的温柔，然后他将她揽在怀里，“你一动，我就控制不住想抱你。”

方羽心挑眉，“你……你现在不也在抱？”

“这不算。”墨九看着她，眼神沉静如潭，“这只是……贴近你。”

说完，他凑得更近些，在她耳侧轻轻开口，“真正的抱，是回房，没有隔阂的抱。”

他嗓音带笑，呼吸扫过她发梢，惹得她整个人都僵了一瞬，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抬手捂住他嘴，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墨九！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越来越不正经了？”

下一瞬，他拿开她的手，低头吻住了她。

唇齿相抵，气息缱绻。他轻轻舔开她唇瓣，舌尖一点点探进去，勾着她的，不容抗拒。

那动作又轻又缓，带着克制的缠绵，像极了山林间一场不急不缓的雪，缓缓将她裹住，寸寸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