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变了意义就没了,宣赢为此苦恼了好几天,想着要怎么跟白洁交代。
年三十那晚他跟沈泓一起去沈园打了个卯,回玲珑阁就见杨如晤一边在煮饺子一边在跟白洁通视频。
餐桌上摆了几盘可口的菜,全出自杨如晤之手,见宣赢杵旁边不动,他将手机搁置一旁,问他怎么了。
宣赢没说话,拽拽他裤腰,用眼神示意手机。
“还惦记呢?”杨如晤笑问。
宣赢挤开他,嘴硬道:“我给阿姨拜个年。”
杨如晤索性将手机扔给他,又赶他去沙发聊。
视频里能看到杨平之也在厨房煮饺子,两边气氛都十分温馨,双方互相隔着电话拜完年,聊了几句,宣赢嗓子就没松下来过。
“咱们又不是第一回见,”白洁逗他,“老太太这么吓人,紧张什么呢?”
宣赢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拼命组织语言时,后脑勺被人弹了一下,杨如晤手臂搭在他肩上,对视频里的白洁道:“他不小心把您那只红盒子弄坏了,盒子修好了,锁不行了,这几天愧疚的吃不下饭,您给劝劝。”
宣赢让他的直接给吓了一跳,急忙说:“对不起阿姨,我那天不小心就给磕坏了。”
“就这个呀?有什么的。”白洁笑完他,又嗔怪杨如晤,“你怎么不早点劝劝,瞧给他吓的。”
杨如晤偏头看眼宣赢:“怎么没劝,他也得听我的。”
宣赢暗暗戳他一下:“阿姨,他说那是您的陪嫁,真的”
“真的没事,”白洁接住他的话,“阿姨陪嫁多了去了,我这儿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回头我寄给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这个你就好好保存着,行吗?”
长辈的原谅与宽慰总能令人倍感踏实,宣赢重重点头,保证一定会收好。
窗外有烟花开始绽放,眼看着宣赢不再紧张,杨如晤挑了下眉梢,非得再故意逗他一下,他握住宣赢手腕,把手机移向自己:“妈,您得快点寄,好让宣赢也往里放点小秘密。”他一停顿,看向气到磨牙的宣赢,“我绝对不拆你的锁。”
宣赢握拳,杨平之的声音恰好响起来:“领导,挂了吧,咱吃饭,让杨律挨揍吧。”
没了撑腰的人,宣赢自己掀不起多大的风浪,视频一挂,还未等发作,杨如晤轻轻在他唇边亲一下,一本正经地催他,饭好了,吃饭。
民以食为天,国人更讲究一个节日气氛,二人也不例外,虽然家里就两口人,但饭菜也准备的十分丰盛,有荤有素有汤水,
宣赢往嘴里塞了一只饺子,还未咽下糖醋排骨就送到了嘴边,一边嚼一边翘起大拇指,用夸赞的动作给满了情绪价值。
杨如晤手边放了一杯红酒,吃的不似宣赢那般狼吞虎咽,而且偶尔会停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宣赢。
吃完饭春节联欢晚会还没开始,宣赢提前打开了电视,坐等那几位国泰民安的面孔,以及全国人民都期待的那声新年快乐。
市区禁放烟花,但外面也有不少人冒着风险点几个,不多,零零碎碎地绽放着。
“诶,阿姨给你发的照片还没看,”宣赢歪在沙发上,探出一点儿脑袋,对在窗边抽烟的杨如晤说,“你把电脑拿过来,我想看。”
杨如晤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笑说:“我去?你去呗,看看还能不能再摸出点什么东西。”
宣赢歪在沙发上不动弹,命令他赶紧去拿。
“这么多呢。”二人紧挨着,宣赢靠在他身旁,“你小时候还可爱。”
过去的照片一张张地翻阅着,回忆也连着浮现了起来,杨如晤往回倒了一张:“这好像是十来岁的时候,我后面那个小孩儿是从简,能看出来吗?”
与文从简熟的不能再熟了,宣赢细细辨认,仍没看出一丝相似的地方:“你们变化也太大了,真认不出来。”
杨如晤手臂搭在他肩上,手指去把玩他的耳垂,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说了一句:“你好像没怎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