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走过的那条街, 沿着几条阴暗的小路穿行, 他们手持长棍,长棍的一段用布包了起来,他们还背着一些布包,布包被勒出了居心叵测的模样。
妇人上窗板之前,还要多看一眼,待看到自家人都回来了,看到隔壁兄弟家也都脚步匆匆地跑回来了,才终于将窗板严严实实地放好:
“长安又要乱呢!”
门窗都关得严, 屋子里就骤然昏暗了许多,丈夫看不清她的面容, 却还是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妇人之祸!若不是那个妇人专行跋扈, 哪有这样一场祸事!”
“可你之前还夸她整治了那些”
丈夫顿时挂不住颜面了, 狠狠地拔高了嗓门,“岂有你说理的地方?!”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他又立刻捂住了嘴,满头是汗地钻到了灶台后面去。现下屋子里光线虽暗, 眼睛却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环境, 于是这幅惊慌失措, 并不得体的样貌就一览无余地落在妻子眼中。
这样惊恐而怨恨的眼睛, 就在那一间间用泥堆成的房子,用砖砌成的房子里, 就在暗处,直直地盯着那个策马自街上而过的美貌妇人。
有女兵跑过来,看了一眼跟在陆白身后的陈衷,又低声说了些什么。
但陆白没理,她脚步飞快地跑上了城墙,去看那远处的一片烟尘。
有车轮滚滚,有马蹄急促,很快也来到了城下,询问几句后,就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