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渔眉头紧锁道:“你就不能将那些个什劳子奏折全丢给小皇帝做么?”
“那可不行。”童怜浅笑道,“而且今日秦王回京,我怎么也得去设宴给人接风洗尘的。”
姜之渔啧了一声,他不喜欢童怜这种不听医嘱的病人,却苦于自己吃人家的嘴短,没办法真的对童怜做些什么:“行,那就让你的婢女将你的棺材早早订好吧。”
童怜丝毫不生气,甚至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下次我会同婥月提的。”
见童怜点头,姜之渔只觉得更气了,甩下一句“随你开心”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姜之渔离开后,童怜扭头对着身边的拾六说:“让贾康宁准备一下吧,让他将云来客栈的二楼全部空出来。”
“用不用让拾贰他们在客栈守着?”
“不用。”童怜摇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秦王殿下现在也不敢动我。”
正如童怜所想,尽管秦王季青和在发现行囊中莫名多出的信件时,恨不得直接派人将童怜斩首示众,但是为数不多的理智还是让他放过了手中已经被揉捏成团的信纸。
季青和深吸一口气缓缓将信纸抚平,面无表情地重新将信看了一遍,而后吐出一口浊气。他嗤笑道:“涉政五年,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奴才终究是奴才,若是硬要插手那些不配管辖的事物,那不如就干脆将手剁了吧。”
等到了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候,童怜这才从如山的奏折中抽身叫人去备车。拾六可不信童怜是真的因为审阅奏折,一时间忘了与季青和的约定,于是童怜不开口他也不会提前准备,一直到童怜吩咐了这才前去安排。
因为这么一出,童怜去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真的不用我们跟进去?”厢房门口拾六最后一次问。
童怜依旧是摇头拒绝:“你们在屋外候着便好,想来秦王也有话想单独对我说。”
“是啊。”季青和的声音携着些许内力从厢房内悠悠传来,“这般担心,是觉着我会将你主子吃拆入腹么?”
拾六很想点头,但他也知现在开口除了会打乱童怜的安排外毫无益处,于是也只能点头应道:“大人小心些,我们在外等着,若有吩咐您直接开口说一声便是。”
童怜“嗯”了一声,随后便推开了厢房的门:“怜来迟,竟让王爷等着,还请王爷恕罪。”
“童掌印能抽空替本王接风洗尘,已是本王的福气,本王又如何敢说掌印大人的不是?”季青和这所说内容虽是奉承童怜,可是言语之间却毫无敬意,只要强烈的不满。
不过这也难怪,虽说童怜身居掌印一职,可归其根本也只是个太监,身为先帝胞弟,当今皇帝的亲叔叔,季青和也确实有这个身份实力。
童怜略带歉意道:“此事是奴才的疏忽。”
听到这儿,季青和才微微抬眸,看了眼站在自己对面的童怜。他冷笑道:“童大人何必谦勉呢,在本王面前又何须以‘奴才’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