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了童怜的状态,季越这才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姿态,带着童怜朝着关押那个匈奴人的地方走去。
童怜是听得懂匈奴语的,所以他当然也知道季越带着自己朝里头走的时候,那些关押在此处的匈奴人是如何咒骂季越的。他的眉头紧锁,可落在季越眼中却像是他极力忍耐着膝盖处传来的阵阵疼痛似的。
季越想要加快些脚步,能早些让童怜坐下,可又担心这样会给童怜的膝盖带来些不必要的损伤,于是也只能相较于现在稍稍提一点儿的速度,每走几步还要用余光关注着童怜此刻的神色,见他脸上不耐没有增加这才能稍稍放心点儿。
童怜当然也注意到了季越的频繁注视,没一会儿他就猜到了季越是在担心什么,将手伸出来轻握了握季越的手,可换来的却是季越转头后略带不满责备的目光。
童掌印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但他却也不愿让季越无故担心自己,于是轻声道:“没事的。”方才说完,他就忍不住偏头咳嗽了两声,季越见状立刻关切地替他拍背。
四周的匈奴人瞧见他的互动,逐渐减小了咒骂的声音。其中一个匈奴人笑了两声,故意扯着嗓子用匈奴语道:“你们瞧呐,那个南朝的帝王竟是还将自己的相好带到我们面前了。”
“哈哈哈哈,而且他那相好似乎还是个肩不能挑,背不能抗的,用他们南朝的话,该是如何形容这种雌服于男子身下的东西?”
“似乎……似乎叫什么兔儿爷?”
最后那三个字,匈奴人还刻意用蹩脚的南朝语说,然而童怜听着却忍不住发笑,笑得厉害了又有些止不住自己的咳嗽了。
虽说季越听不懂匈奴语,但是最后那三个南朝语却也是听得懂的,光是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他知道先前那些匈奴人是在说些什么了。他冷笑一声,一边替童怜拍着背,一边道:“一群监下囚竟还有心思调笑旁人,看来也是朕之前的手段过分轻柔了。”若非两国交战不杀战俘,此刻光是他们方才侮辱童怜所说的那三个字,季越就已经想让人将他们的头颅斩下,挂在边城上晾晒三年才算作数。
童怜此刻也觉得稍好些了,于是便拍了拍季越的手臂,示意他不必动怒,而后也懒得理会那些跳梁小丑,只是偏头询问道:“先前你们虏获的那个匈奴人是哪个?”
跟在他们身后的狱卒瞧见方才季越与童怜的相处至巴不得自己聋了瞎了,而此刻听见童怜的问题他又只能迅速将耳目捡起,低着头道:“大人还请稍等会儿,属下这就将他带来。”
“嗯,也不用寻其他地方了,就直接将人带到这儿吧。”童怜微微点头说。
狱卒听完不禁抬头看向季越,等待着他的指令。然而季越向来是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拒绝童怜的要求的,他亦是点头,道:“就按照掌印所言去办吧。”
闻言,狱卒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虽说远在西北边城,但他也是听闻过有关京城中那位九千岁的传闻的,此刻传闻中的似奸非忠的九千岁突然来了边城,甚至还和绥宁帝举止亲密……
狱卒突然觉得自己知晓的太多,怕是容易被灭了口。
第323章 理由
察觉到狱卒愣在了原地,季越不禁皱眉道:“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听着季越未带怒意的声音,狱卒瞬间被叫回了身,低头道了声“是”紧接着便一溜烟儿地跑了,等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然跟了个人。那人四肢被铁锁禁锢,手中的锁链的另一头则被狱卒握在手中。
那位匈奴大将童怜先前并未见过,可眉眼之间却又让童怜觉得有几分熟悉,他在记忆中搜寻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道:“你与那日松是什么关系?”
因为童怜这句话是用匈奴语说的,所有的匈奴人自然都听懂了。有那么一瞬,他们扭头看着自己的同族,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随后又纷纷收回了视线,所有人的目光近乎都落在了童怜身上。
童怜对他们的反应并不在意,相反的或许正是因为此刻他们的反应动作才更证实了童怜的某个猜测,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