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还在说,“还有你弟弟,小蝉的手指也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每到下雨天,小蝉的手会疼成什么样子?知不知道学校里的那些人都是怎么看你弟弟的?小蝉的文具需要钱,交学费也需要钱,什么东西都需要钱,你就说你给不给?”

姜吟闭了闭眼,正想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却被人抢走了。

“妈!”是姜书蝉,他羞愤的大吼道,“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需要那么多钱?我不需要!你别跟哥哥要钱!”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一刚开始听到姜母贪婪嘴脸的面红赤耳,到最后听到姜母用父亲的死和他的手来逼迫姜吟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夺过手机辩驳。

“家里什么时候那么缺钱了?我们家的债不是早就还清了吗?”姜书蝉甚至都不敢转头看青年的脸,他无法想象,这么多年以来,几乎每个月青年都要遭受一次这样的逼迫,他强制自己不去想象对方讥讽冷嘲的面容,“妈,你怎么这么......这么跟哥哥说话?”

为什么要骗哥哥的钱?

为什么要用爸爸的死和他的手指去逼迫哥哥?

当年的事情人人皆知,姜吟只是打了个电话,他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他能做什么!爸爸出车祸的原因是他自己闯了红灯,这能怪罪到姜吟身上吗?

至于,至于他的手指,姜书蝉轻轻紧握了一下拳头,那几根机器义指随着他的动作而灵活的动作着,如果不是那冰冷的金属颜色,几乎让人看不出来异样。

若说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恨的,从来都是姜吟抛弃他,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恨姜吟这些年来对他不管不问,冷漠如陌生人,恨他在医院痛苦难眠的时候,姜吟没有来看过他一次。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推开对方。

更何况,这些年来,他早就已经看开了........#后绪迦乞峨群9⑤?⒈??⑷o?】

“妈,你别跟哥哥要钱了!”姜书蝉强忍着哽咽着道,“我读书成绩很好,学校有补贴,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我也不用穿名牌,家里这些年不缺钱,你别去打牌了,你要钱就问我要!等我毕业出来工作后把钱全都给你!”

总之,你别找哥哥要钱。

他到底还是个未出社会的高中生,有些事情根本不会伪装,心里压抑的痛苦让他几乎要痛哭出声。他想咆哮想怒吼,你知不知道,哥哥这些年的钱都是怎么来的?!

哥哥本来都已经走出来了,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很好地生活。如果不是家里的债务,不是你无休止的贪婪的索要,甚至用爸爸的死和我手指的事情来逼迫,哥哥根本就不会跟那些烂人纠缠在一起!

姜书蝉的心被撕扯着的痛,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也曾经被作为用来逼迫姜吟的筹码,他就恶心的想吐,胃部翻涌着,剧烈的呕吐感涌上来,如果这里不是医院,如果不是当着姜吟的面,他几乎要冲进卫生间疯了似的扣着自己的喉咙。

他以为他是干净的,他以为他有资格恨姜吟。

可现在,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原来他也曾是加害过对方的罪魁祸首。

手机里的声音急切的叫着,“小蝉!小蝉你怎么这么说呢?妈妈从来都没有想要你的钱,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听你哥哥瞎说,反帮着他说话!”

“妈!”姜书蝉痛苦的说着,“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