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位经理大惊失色, 一个?比一个?会小题大做, 又急又怕地伸手去扶他, 叫唤着要送他去医院。

他们早就看?出他今天的脸色不对,只是?每次委婉地提醒他不要硬扛, 都被他扬手驳回,有条不紊地询问工作。

江奕白躲开了一位经?理的搀扶, 右手撑向一侧的横梁, 尽量不往地上滑,头痛欲裂, 却依然固执地摇头:“不用。”

“这怎么可以?江总, 您这脸色一看?就是?生病了啊。”

“您千万别拖, 万一拖出大病。”

“身体要紧啊。”

江奕白脑袋晕沉,仿佛被迫叠加了千斤重?量, 随时可能摧残岌岌可危的意识,更加听不得他们念经?式的聒噪, 勉强稳住身形后, 抬步要往前面去。

然而他摇摇晃晃地下了两级台阶,遥遥望见九曲十八弯的园区小径间, 跑来一个?焦急的身影。

自从进入景观设计这一行,巩桐出入工地频繁,平时还会有意去逛园子、锻炼身体,跑步速度比高中时快了不少。

但她与生俱来的体能太?一般,一百米左右的弯曲距离仍旧能跑到气?喘吁吁。

巩桐停在江奕白跟前,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打量苍白无力的他,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江奕白双眸盘旋惹人惊骇的红血丝,意识逐渐粘黏混沌,怔怔地看?着她面含忧虑,跑到凌乱的鬓间碎发。

后面有经?理敏锐地感觉到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大着胆子接话:“江总病了,该去医院,但他不愿意去啊。”

“我们怎么劝都没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不行。”巩桐不假思索,瞧见江奕白浑浑噩噩,状态可以说?是?跌去了海沟,下一秒就会一头栽去地上,长躺不起的样子。

她急火攻心,伸手就去抓他的袖子,逼迫不听话的小孩似的:“走?,必须去。”

指尖触及昂贵西服面料的刹那,巩桐骤然打了一个?激灵。

她十分怀疑江奕白得的是?病毒性流感,还是?传染性最强的那一种?,她已?经?惨遭传染,把容量有限的大脑烧成?了碳灰。

她居然完全忽略了眼前人的身份,江奕白可不是?她下面那些可以随意安排,乖乖听令的组员。

巩桐正想放手,抓紧时间补救一声“抱歉”,一动不动盯了她半晌的江奕白却迈开了脚步,缓慢跟上了她。

巩桐愣住,指腹不自觉在他的衣衫上摩挲了一下。

附近那些经?理也?看?得目瞪口?呆,左右传递眼神。

巩桐更加感觉掌心贴合的布料的滚烫,手指徐徐松懈,试图放开。

奈何江奕白皱起了眉峰犀利的剑眉,暂停了脚步,用一双早已?被强势病魔折磨得模糊的眼睛瞅着她,似是?传达不满,无声催促。

巩桐心下一跳,不敢再松手,一路将他送上了车。

她清楚他身边缺什么也?不会缺人,打算就此离开,那些紧随其后的经?理却劝:“小姐,您没什么要紧事情的话,和我们江总一起去吧。”

“江总似乎会听你的劝。”

江奕白靠去汽车的后背,痛苦难耐地闭上眼眸,却似本能地反手一握,抓住了她运动外套的袖子。

巩桐惶恐,使劲儿想要抽出来,奈何发现无能为力,面料被他越拽越紧,整只袖子都快遭了殃。

她及时拉住险些垮下肩膀的外套,无可奈何地盯他几秒,短叹一声。

着实令人意想不到,有人平常西装革履,冠冕堂皇,一生病就退化成?了小孩子。

巩桐完全拿一个?病人没办法,默念两声“好人做到底”,又一次坐上了江奕白的顶奢宾利。

几位经?理有胆子做说?客,却不敢贸然把自家大老板全部?交给一个?普通合作方,几辆汽车有速地追在后面。

抵达距离最近的三甲医院,江奕白脸色又白了几分,上了几重?可怖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