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息紧贴在虞歌耳畔,像是蛇类鲜红的信子,可那语气却万分小心,将诱哄与蛊惑的意味昭彰而出。
“不喜欢主人亲你吗,嗯?”
虞歌将两条腿拧在一起,非常固执地按死了她的手。
她的年纪对领主而言着实太小了,那张清敛寡淡的面孔又不大看得出年纪,因此这种幼稚的举动让她做出来就有种拙稚而青涩的感觉,配上那截白生生的后颈,竟让梅兰萨品出几分略带反差感的可爱来。
仿佛是一柄裹在刀鞘里、埋于风雪中的利刃,真正被□□后,却见那刀身上烙刻着一只正在草地里打滚的小羊羔。
“小歌,和我说话啊。”
她刚要再次去亲吻虞歌,就见那黑发的新生儿稍稍扭过了头。
“我不要,会很疼的。”
虞歌眉眼间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胆怯与委屈,那神色并不明显,但由于与她平日里素淡疏离的模样差异太大,还是当即便让领主瞧了个真切。
“主人…主人会让我非常疼。”
梅兰萨心中一沉。
她立刻意识到,方才她的行为有些过分地狎昵,以至于虞歌在潜意识里误认为自己要碰她。
新生儿在催眠剂的作用下暴露出这副脆弱怯生的样子,仅仅是因为抵触自己的亲密。
那种席卷入骨髓中的寒意再次悄然拂过领主空荡荡的胸膛,她面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只缓缓拍着虞歌的背,以最大的耐心与柔情去对待她年幼的爱人。
血族对身体状况的觉察是非常敏锐的,事实上,她一直都清楚虞歌的疼痛。
在这人类受伤流血时,生病昏迷时,被教廷的刑具折磨时,或者…被迫将雏子之身献给自己时。
她曾将虞歌隐忍不发的表情与含在喉咙深处的痛呼当成乐趣,甚至会刻意在吸血时撕咬对方的皮肉,试图撕裂那张永远木讷、永远平静的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