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味道,那毫无起伏的胸膛与如风灯一般微弱的气息,几乎让年轻的骑士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好像横陈在她面前的,已经是一具冰凉而僵硬的尸体了。
“啊,呜……。”
她蹲下来,以手稳稳地托住对方的后颈,还未来得及进一步动作,就听见这女人发出了气弱声丝的哀鸣,那声音像是从胸腔内传出来的,带着空旷的回音,像是某种鸟类斌死前的哀鸣。
仿佛最柔软最炽热的心房被细而纤长的针尖骤然戳中了,小骑士僵在原地,握住了伤者摊平在地上的一只手。
那手并不细腻,反而冷得像凝着霜的铁器,指腹处的厚茧与偶有参差的骨节,无疑昭示着这女人恐怕不算太平的人生经历。
“……先别走,过来一下!”
卡桑德拉攥紧了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大声呼喊正在远处巡视的同伴。
“她还活着!”
……
“干涸的灵由主爱滋养;
空洞的心被主爱充盈;
痛苦与死亡也不能隔绝主恩,
他的羊只听从他的引召。
主使我灵苏醒,以救赎,以奉献;
我为主恩称颂,以信靠,以顺服。”
幼童空灵而清润的歌声自教会的天窗内传来,刚刚结束执勤的卡桑德拉驻足聆听了片刻,小心翼翼地从石墙上折下几枝疯涨的风车茉莉,摆在了手中的餐盘上。
她端着牛奶面包与新鲜的果蔬走进了房间,摸索着燃起了两根白蜡。
即便是在日头大好的午后,房间里的主人依然用薄木板与麻布窗帘将窗子封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配上那散不出去的药水味,硬是在这间布置得温馨整洁的修女寝室里营造出了一种灰暗阴沉的氛围。
但卡桑德拉对这种环境变化浑然不察。
刚成年不久的小骑士出身于城镇内不大出名的乡绅家庭,父母兄弟都有着一副乐观热情而富有同情心的炽烈心肠,连带着她本人也养成了开朗达观的好性子。
而她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另一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