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们便拉着小丫头去了窄巷里,几个人围成一圈瞪着她,寒熄可以不朝那边看的,许是实在无聊,他便多看了几眼,多听了几声。
他想若当时他不出现,小丫头被人打死了也不会多发出一声。
白衣闪入窄巷,把人护在身后,突如其来的男人叫那几个十几岁的姑娘吓了一跳。寒熄未摘帷帽,他回头朝那小丫头看去,正见她用圆圆的眼睛望向自己,一脸惊喜,满目惊艳。
“神仙。”她道。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方才齐公子夸你,你可得意了吧?”
“你爹入赘了也好意思回来,脸皮忒厚,你也是个不要脸皮的,一看就招人厌!在哪儿认得的外男?年纪小小的不学好啊!”
几个人的声音实在有些吵闹,寒熄拂袖,不过转瞬便将小丫头带出了窄巷,带到小城中一处无人的河边,桥下柳枝飘摇,扫过二人身侧。
“神仙!”她又叫了一声。
寒熄松开了她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只道:“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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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被她缠上了,真麻烦。
寒熄本想是时候离开小城了,只是那要他所渡之人的星格偏移,似乎有靠近这处的趋势,故而寒熄暂时没走。小城实在不大,似乎抬头低头便能见到那个总被人欺负的小丫头,她不是在受伤,便是在即将受伤的路上。
一会儿被野狗围堵,一会儿被壮汉威胁,也不知她这沉闷不说话的性子,怎能惹来这么多不同的人招来这么多缘由不一的麻烦。
寒熄救了一次人,便像是被她捆住了一样,心想他都救过一次了,总不能再看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于是出现过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每次遇见,寒熄救了她,她便朝他笑,那双亮晶晶的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似乎能从那面帷帽下,看见他的面容,对上他的目光。
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死气沉沉了,她的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她对即将发生的危机充满期待。
不是期待危险降临,而像是有所预感,或许她遇上了麻烦,那个身穿月色白衣的神仙便会突然降临。
寒熄也很无奈。
他看穿了小丫头的意图,她的眼神在他这里毫无掩饰,就差把想见到他的心思写在脸上了,可偏偏最初,是他先招惹上她的。
若在那次窄巷,她被几个同龄的小姑娘围堵时寒熄不曾出现,又或是更早,在茶棚下那只蝴蝶飞入他的帷帽中,他摘下帷帽后与对方对上视线,没开口问她在看什么,他们便不会有接下来诸多交集。
始于寒熄的恻隐之心,后来的一切际遇,便都不受控地如雨后春笋,肆意蔓延。
寒熄第一次问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