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猜错,吴王和沈榭如今便在里面。
面对木清辞的直言,周济琛也没有否认,而是向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臣贺郡主安。”
“周侍郎还是先起来吧,虽说此处没什么人,但也难保会有人从此处路过,被人看见了可说不通。”木清辞并未否认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去扶他,说完这话后又紧接着问道:“你是何时认出我的身份来的?”
“那日在酒楼门口,你同五年前一般挡在我身前我便有所起疑,周鸿卓一事翻供后,我观你近段时间行事,便猜到了你恐会将太子架到高位,逼迫陛下亲自动手。惟憬今日从公主府出来没有来寻我,而是先回了家,我便确定了郡主的身份。”
因为除了木清辞,没有人能够让沈榭立即就接受这个做法。
木清辞轻声道:“若是早知如此,那日我是定不会上前为你解围的。”
“让郡主失望了。”说完,周济琛也问道:“你似乎对于我是吴王的人并不意外,郡主又是何时起疑的?”
“陛下赐婚之时就有所猜疑,今日收到消息,从刑部传出去两封信,接着沈榭就火急火燎的离开,还有当初刑部之人为何会对沈榭的行踪了如指掌,恰好在青州城外截下他,还将血书一事告知于他,这些事联系起来,便也不难猜到,”木清辞淡淡道,“那封赐婚的旨意是吴王帮你求的吧。”
“郡主聪慧,在下佩服,吴王蒙难,凭我一己之力恐难以让他渡过此次危机,还请郡主为了南靖的未来和百姓,施以援手。”周济琛恳求道。
木清辞嘲讽道:“曾经我爹娘为南靖付出了全部心血,最终却落得个什么下场,我箫家从来不曾亏欠过南靖,可现在又有多少人在背地里唾骂我爹娘,辱骂靖康军,事到如今,周侍郎凭何大义凛然的让我为南靖考虑?”
“这件事究其根本,问题还是出现在朝堂之中,还请郡主相信,我终有一日,定会肃清朝堂,还这官场一片清明。”周济琛言辞恳切。
“那我便提前祝周侍郎心想事成。”
听木清辞这话的意思,她还是不愿搅进这趟浑水。
周济琛垂眸沉默了一会,再抬头时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又道:“郡主早既已猜到这一切,今日却还是同我来了此处,不就是担心我会威胁惟憬,让他为难吗?”
木清辞藏于帷帽底下的眼神却早已冷若寒霜,“你是想利用我威胁他?”
周济琛:“之前蒙郡主多番照拂,我又岂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但郡主想过没有,木翎泽如今已取得储君之位,他野心极大,率兵南下是迟早的事,若是南靖届时沦陷,沈伯父可会坐视不理?”
沈谦不会责怪他们如今的选择,但若是宣宁帝对太子动手,南靖彻底内乱,木翎泽率军攻打南靖,朝中无堪当重任的武将,沈谦定会率军抵抗。
战场上刀兵无眼,沈榭也不会让他一人去面对危险,南靖如今的局势本就不好,如若宣宁帝和太子起了刀兵,南靖内乱,形势定会更加严峻,假如东菱再从中横插一脚,南靖只怕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沈谦作为南靖将军,定不会临阵脱逃,那时候,等待他的,就只有战死沙场这一条路。
见木清辞沉默,周济琛继续道:“何况郡主并非全然不在意南靖的存亡,不然也不会私下派人去北离干扰木翎泽夺权,你之所以不愿意牵扯进党争,无非是怕最后输了牵连身边的人,而且你应该也留了后手对付木翎泽,但郡主就能保证,你所留的后路,一定万无一失吗?”
“先前郡主回来之时应该也没有想过此行会遇到如此多的麻烦,如今放在你面前的两条路,无论怎么选都没办法保证结果一定顺遂人心,但我能与郡主保证,吴王并非是卸磨杀驴的人,而且郡主也应知晓,他是当年唯一一个为长公主说话的皇子,而且他当初也给了我一份前户部右侍郎的供词,其中说到了他是如何受人指使构陷当年与箫家有姻亲的苏尚书参与谋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