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明面上看是针对太子,可实际上该是为瑄王精心准备的。
如今瑄王想要那高位是没有机会了,最好的情况不过是保住一条命,回封地做个藩王。
“主子可要为殿下周旋一番,”诗兰犹豫着问。
孟予月抬手,诗兰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听她道:“周旋?那个位置既然已经没有了机会,他死了不是对我更好吗?”
诗兰震惊的抬眸。
瑄王不死回到封地,她还只是个侧妃,以后如果韩如云诞下嫡子,那孩子就会是世子,袭承未来的爵位。
那她和秦柄,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可如果现在瑄王死了,秦柄就是他唯一的孩子,这爵位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身份也会随之一升,最起码以后在封地上,便再无人敢骑在她头上。
诗兰明了,又问:“那姨娘那边怎么办?”
“容我再想想,”孟予月不可能放任自己的亲娘不管,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
“要不,主子去找慕容都督帮一下忙。”诗兰犹豫着提了个建议。
孟予月楞她一眼,诗兰立即闭嘴。
“当初是我背弃承诺,我现在哪里来的脸去求他,何况,他也未必会帮我。”孟予月说。
“对了,贤妃是如何给皇后下毒的,这件事可查到了?”
皇后每日所用的膳食都会有人先验过,想不动声色的给她下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诗兰:“这件事昨晚后半夜太医就已经查出来了,毒药不在汤里,在汤匙上。”
孟予月忽然顿住脚步,睁大眼睛看着她,“在汤匙上?”
诗兰点头。
“是不是有人提前将汤匙放在毒药里面煮,让其带上毒性?”孟予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上了些颤意。
“对,主子怎么知道的?”
听到诗兰这个肯定的答案,孟予月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栗,从心底散发出了一阵冷意,逐渐蔓延至全身。
她突然开始笑了起来,眼泪一下子就顺着眼角滑落,一时之间让人无法分辨其悲喜。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诗兰急忙扶着孟予月走出去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口中絮絮叨叨说着安慰和询问的话,孟予月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只在口中低声呢喃,“是她,是她,她还没有死,她还活着。”
数年前,箫陵过去找她,冯姨娘非要留她下来吃饭,木清辞才喝了一口汤身上就长满了疹子,后来才知道因为早晨冯姨娘给孟予月熬制红枣粥时,将汤匙放在里面煮了太久,因为是木质的,就残留在了其内。
木清辞当时还曾开个玩笑,说她以后要是想给谁下毒,就可以用这个方式。
如今竟真的......
诗兰已经极少见孟予月如此失控过了,她听清楚她口中说的什么后,也震惊了好久才回神,“主子,您是说郡主还活着吗?”
孟予月稍微缓过来了些,听到诗兰的话后哽咽出声:“是她,一定是她,也只有她,才能悄无声息的布下那么一大盘棋。”
想到箫陵没死,孟予月脑中下意识浮现了木清辞的脸,仔细想想,好像就是从这个永宁公主来了黎安后,这一切就开始不同了。
那双相似的眼睛,以及每次木清辞每次对她的态度,孟予月几乎可以确定木清辞就是箫陵。
听到孟予月如此确定的口气,诗兰的第一反应是高兴,“那太好了,往后您就不用常常活在愧疚当中了。”
孟予月知道的第一时间也是欣喜,紧随其后的就是愧疚和懊悔,可等她彻底冷静下来后,心中就有了其他的担忧。
箫陵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最清楚不过,当初她做了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会原谅她。
而且这些年瑄王的所作所为她全都一清二楚,甚至有些还是她出的主意,之前孟逸泱携大理寺伪造长平长公主谋反的证据。
这一桩桩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