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下来,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如果是只有她一个人,大不了将命赔给她就是了,可她还有娘和孩子......
想到这些,孟予月又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这该让她怎么办?
诗兰见孟予月神情不太对劲,也一直不敢开口。
孟予月呆坐了许久,才出声:“你去把柄儿抱过来。”
她的声音都有些哑。
一岁多的孩子,下午玩累了,吃过饭后奶娘早早的就把他哄睡着了,诗兰是从床上给人抱起来的。
孟予月轻轻的将孩子接过来,看着他熟睡的脸,鼻子又开始泛酸。
秦柄长的很像她,平时有些顽皮,但特别听她的话。
诗兰也反应过来了孟予月在担心什么,她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主子,您跟郡主好好说说吧,当时您也是有苦衷的,她会理解您的。”
“你会原谅一个直接导致你全家死亡的人吗?”孟予月苦笑着反问。
她不写那封信,箫陵不会剑走偏锋横穿荒漠,也不会“死”。
只要她当时还活着,箫崇就不会兵临丰阳关,靖康军不动,梅敬先也不会动手,这件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归根结底,她那封信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怎么可能会原谅她。
一滴泪落在秦柄的脸上,孟予月轻轻伸手拭去,阻隔卧室与佛堂的帘子并未放下,她所坐的位置,恰好能够看到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