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才回来,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您再坚持坚持吧。”
太后只是轻笑了一下,“今晚的夜色确实很美。”
未来的事她不想管,也管不了了,至于结果会如何,那就全凭他们的造化了。
太后就这样坐了许久,期间一直与芳嬷嬷聊起曾经的事,她也没有想到,那些久远到好似是上辈子发生的事,现在提起来竟还是记忆犹新。
到后来,夜色消散,天上明亮的夜星也隐藏在升起的云层之中,太后头痛加剧,头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成几块,眼前的视线也由此分裂开来。
她看到箫陵趴在她腿上,笑盈盈地看着她,口中唤着:“外祖母。”
她还看到长平长公主离开黎安前来与她告别,“母后,华冉不孝,无法在您身旁尽孝,你多保重身体,等来年跟随夫君回来述职时,再来看您,阿陵顽皮,还劳您多担待了。”
她还看到孝明帝离世前拉着她的手,唤着她的闺名,“陶宁,朕没办法再护着你了,以后这南靖的江山,恐要让你多费心了。”
最后,她看到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在江上乘船游湖,眼睛盯着巍巍皇宫,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成为那里面最尊贵的女子。
因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巍峨耸立,一眼无法窥到尽头的皇宫,故而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百花盛开,万物争春的山河美景。
黎明的第一束光照射进去,太后永远闭上了眼睛,最后的时刻她不禁在想,
要是当初回头看看就好了。
看着太后的手垂下,芳嬷嬷握住她的手失声痛哭,哭声让外面守着的人心中一惊,以江太医为首的几个太医纷纷跑进来,江太医把了一下脉后,刷的一声跪下,将头死死埋于地上。
济王这一晚也一直守在外面诵经,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太后娘娘薨了”,他面如死灰,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走,看清床上安详趟着的老人后,他缓慢的走至床前跪下,艰难地喊了一声:“母后。”
济王的生母去世的早,她从八岁开始就一直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教养他的时间比宣宁帝这个亲生儿子都长。
现在太后离世,他心中自是悲痛万分。
原本还在睡梦中的木清辞忽然睁开了眼,她顿觉心中一阵闷疼,好似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在渐渐消逝,让她无法抓紧。
因为担忧她的情况,沈榭最近的精神也是高度紧绷,她才刚有点动静,沈榭就醒了。
沈榭搂住她的手动了一下,神情有些紧张:“怎么了,又毒发了?”
木清辞觉得心里闷的慌,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看到沈榭也醒了,她忽然将头埋进他怀中,伸手环住他的腰,摇头道:“没有。”
“那是怎么了?”沈榭十分耐心的询问着。
“我也不太清楚,就突然有些不安。”木清辞如实说。
沈榭下巴在她头上蹭了蹭,“没事,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木清辞含糊不清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