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箫笛笑起来:“嗐。笙哥小时候被绑架的事你知道吗?后来杜爷爷怕他再出事,隐姓埋名把他送去了一个小县城,对外说把笙哥送去F国读书了,我一直到上高中才见到他真人。不过笙哥人对我挺好的。”
蒋舟身体巨震,瞳孔紧缩:“小县城?!”
“对啊。”秦箫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啦老师?”
蒋舟连说话都在颤抖:“那你知道他化名是什么吗?”
秦箫笛单手捏着下巴,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他的名字保密度很高的,我想想啊我记得我爷爷和我提过一嘴…对了,叫司”
“小笛。”一道温润的嗓音从他们门后传来,英俊的男主人站在门口,语带嗔怪,“来了也不通知我?”
“笙哥!”秦箫笛快乐地扑到他身上,“好久没见你啦!”
“是你天天在学校,喊也喊不出来。”杜笙笑着把她扒下来,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蒋舟,“这位是…?”
蒋舟刹那间浑身僵硬,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杜笙眼里的陌生是认真的,他想过司徒允会恨他,他没想过司徒允会忘记他。
秦箫笛把他强行拽到杜笙面前,介绍说:“这是我的导师,蒋舟。”
杜笙一脸恍然大悟,朝他伸出手,彬彬有礼道:“原来是蒋教授,小笛经常提起你。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小笛的男朋友。幸会幸会。”
秦箫笛撇撇嘴:“我要是有老师这样的男朋友就好啦。”
“不要乱讲话。”蒋舟轻声呵斥道,“现在师风师德审查很严的。”他将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后才将干燥的手握上他的手。双方的力度都很轻,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一触即分。
蒋舟大脑一片空白,仔细盯着他的脸,却没找到一丝不自然的痕迹。杜笙收回手,笑道:“这间屋子还没布置好,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别的地方吧。”
秦箫笛说:“笙哥,我们已经看过一遍了。你画得真好看。”
杜笙微笑:“那二位雇个导游再看一遍如何?小笛你这么笼统地夸我可不行。”
秦箫笛捂嘴笑起来,拉着蒋舟的胳膊走出了隔间。杜笙显然比他俩熟悉这间展厅多了,抄安全通道直接把他们带回了前厅,顺着第一幅花鸟图讲起来:“这幅画是我二十一岁去汤山采风时画的,那个时候年纪小,意境格局都偏小,虽然不够大气,但我觉得它有种独特的精致。后面这副就不一样了,这是我最近重回汤山画的……”
蒋舟浑浑噩噩地听着,时不时跟着点头。他花了好长时间将内心纷乱的情绪压下去,强笑道:“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杜笙给他指了卫生间的路,蒋舟逃也似的跑了。他鞠了一把冷水泼在连脸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司徒允无疑是当年被绑架的杜笙,但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完全不记得自己?是选择遗忘症吗,他已经恨自己到这个地步了?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卫生间出来直奔回廊末尾而去,又回到了那间盛满向日葵的小屋。他打开灯,在几百张画纸上飞快地扫视,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蒋舟几乎是扑到那张画上,伸出手指在花盘中重重抹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蒋教授?”
蒋舟愕然回头,直对杜笙冷冷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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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挺多人应该能猜到允哥就是杜笙orz
第十九章
“不是去洗手间吗?”杜笙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欺身压上来。蒋舟面对眼前这张寒气逼人的俊脸,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司徒允,别装了。”
杜笙停住脚步,露出讶异的神色:“唔,我说怎么看教授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原来是认识他。”他眉梢微挑,扬起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容,“你还不知道吧,司徒允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是杜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