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所有的喧嚣都化成带血的一句话,带着浓重的渴求:【我只有你了。】
蒋舟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失了焦距,无意识地盯着手里的茶杯。杜笙露出一丝邪性十足的笑容,挑起他的下巴,贴在他耳边说:“你也发现我派人跟踪你很久了吧,我对那个我爱上的人很感兴趣,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惋惜地摇摇头:“你太普通了。但我还是想和你谈恋爱试试,我还没尝过你的身体,但我的身体记忆告诉我感觉还不错。”
“蒋教授,考虑一下啊?”杜笙的声音如鬼魅,在蒋舟的耳边渐渐变得空泛,“你跟我,别说二百万,我会让你拥有一切。我可是总统的儿子,你想不想当回第一夫人?”
蒋舟霍然抓住他的手,用力把他推回对面,冷冷道:“别碰我。”
杜笙无所谓地笑了笑,抓过一旁的湿毛巾擦拭自己手上被蒋舟碰过的地方,一副其实非常嫌弃他的样子。
蒋舟冷眼看了他半天,忽然开口:“你没有他的记忆。”
“没有。”杜笙眉毛一挑,“只听叶叔说过一些,怎么?”
“画展上的画都是你画的?”
杜笙一怔,旋即不屑道:“有一些是他留下来的残品。身体本身所掌握的技巧不会因为更换人格而消失,他会的那些我都会,没什么稀奇的。”
蒋舟伸出一直藏在椅子底下的手,除了鲜红的五个指甲印外还有拇指指腹上一道浓重的赤橘色油彩:“那个房间里有一副向日葵成色非常新,油彩没有完全干透,是这几天才画的。所以你把它和其他画放得稍微远了一些,造成了视觉上微妙的断裂感。”
“向日葵是他对我的誓言。”蒋舟直视他,“司徒允,别装了。”
“啧。”杜笙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指针,缓慢地扬起一个真诚的笑容,“舟舟,你太聪明了。”
那层优雅贵公子的皮相从他脸上剥裂,换成蒋舟熟悉的玩世不恭的模样。蒋舟还没来及开口,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蒋舟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见天花板上杂乱得宛如群魔乱舞的几何顶画。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对这间偌大的卧室感到真情实感的震惊。整个房间布置得都很有中世纪的风格,只是乱得要命,非常多的油画随意扔在地上无人问津,大多是画到一半的向日葵,浓烈的赤橘色快要将他淹没。而最令蒋舟震撼的是靠近书桌的那一整面墙上全是偷拍他的照片,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屋顶正对着床的那一个墙角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摄像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疯成什么样才能干出来这种事?
蒋舟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过来”的口型。他头疼欲裂,这才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身轻薄的白色睡衣。床的两侧有两个沾着暗红血迹的手铐,钉在床脚的铁链很长,松松垮垮地垂在他枕头旁边。蒋舟啧了一声,边捂着头边低头找他的衣服和鞋,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抬眼一看是司徒允端着一个木盘走进来,盘子上是一杯水。
司徒允径直将水杯递给他,蒋舟没有接,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总算缓解了一些口干舌燥的感觉。他移开唇,冷眼看着面前这位奥斯卡影帝,嘲讽道:“玩囚禁就做全套,不会把我铐起来吗?”
“不是的。”司徒允放下水杯,拿起枕头旁的手铐,熟练地卡在自己的左手上。他朝蒋舟扬了扬手上那截锈迹斑驳的铁链,脸上笑容苦涩:“是我自己用的,我这样就伤害不了你了。”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拽着蒋舟的衣袖,表情忐忑:“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听我说几句话,直接在画展说你肯定要赶我走...你别害怕,能听我解释几句吗?”
蒋舟挥开他的手,烦躁道:“说吧。”
“我没有骗你。”司徒允说,“都是真的。只是结局稍微有点不一样。”
蒋舟了然道:“是你杀了杜笙。”
“没错。”司徒允点头道,“我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我真的以为我要永远离开你了。”
他张